拓跋九霄点头,算是赞同他的想法:“听说阿莫礼在那个时候来过,是吗?”
“的确来过,他来太子府看望丹珍,奇怪的是,在铃儿失踪那天,他也不告而别了,这会是巧合吗?”
将纷乱的线索结合起来,便不难看出,这一定不会是个巧合。
那天,林铃儿在阿莫礼的帮助下逃跑,后来阿莫礼便一直跟她在一起,他们一直逃到了桃园镇,阿莫礼因为宫中有事不得不回去,所以将林铃儿母女一并带了回去?
看来,问题应该就出在阿莫礼身上了,他一直觊觎林铃儿,为了得到她,他这算是无所不用其极吗?
“义兄,我一直派人暗中查探铃儿的下落,可惜……”
穆天宁看起来有些难过。
拓跋九霄已经对这件事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这件事不怪你,不要自责,你已经很努力地帮我照顾她们母女了,我应该感谢你。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可是……”
穆天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打断:“咱们来说说大邱的问题吧。”
他单独找穆天宁出来,想要问的不仅是关于林铃儿这一件事,因为他所扮演的角色不仅是她的男人,还是拓跋冲的儿子,吴用的希望,也是穆孤雄的外孙。
提起大邱,穆天宁说:“义兄,有些话我说了希望你不要生气,父王说你回来后没有先行禀告,而是偷偷进城又出城,分明是有所企图,他怕你功高盖主、拥兵自重,不愿把大邱的土地交给他,想要自立称王,将来一定会对瓦倪构成威胁,所以才想要除掉你。他已经不把你当成亲外孙了,在权利面前,他选择了牺牲你。”
沉默片刻,他又说道,“义兄,我只想知道,如今我不仅是你的义弟,还是瓦倪太子,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好义弟吗?如今义兄权利在手,你是不是也会像父王一样,为了权利,牺牲我们之间的情谊?”
听他说出这番话,拓跋九霄是感到安慰的,无论如何,他放在穆天宁身上十六年的真心没有白费。
“天宁,权利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应该知道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这是他的心里话,也算给了穆天宁一个继续叫他义兄的理由。
穆天宁心里一动:“我知道,从前,你在乎的是报仇,现在,你在乎的是妻儿,对吗?”
拓跋九霄轻扯唇角笑了:“知我者,天宁也。”
或许在林铃儿出现之后,他在乎的事情便只有一个,但报仇是他的责任,他不能不去完成,这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义兄打算怎么办?”
穆天宁问,“义兄应该知道,父王交不出铃儿的。”
说到这,拓跋九霄明显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担忧,如果他与穆孤雄发生冲突,最难做的人就是穆天宁了,他很担心如果穆孤雄交不出林铃儿的话,他会如何做。
“你想让我怎么做?”
拓跋九霄反问道。
穆天宁脸上现出难色:“我左右不了父王,也左右不了你,只能希望那种血腥的场面不要发生在你们之间。其实我知道,若是真的陷入战争,父王不会是你的对手,但是如今形势对你也不算有利,毕竟你的大军没有还朝,单凭两万兵力与父王抗衡应该是凶多吉少吧?”
微顿,他接着说,“三日之后,父王交不出铃儿,就证明他在所有人面前说了谎,届时他将颜面无存,但是你应该很了解父王,他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他一定不会认输,更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我想他会调集兵力,杀你个措手不及,再挥军南下,召集所有瓦倪兵力,将大邱收入囊中。”
“你是怕……我会输?”
拓跋九霄饶有兴味地问。
“不,你不一定会输,却也不一定会赢,不是吗?”
“所以呢?”
“所以,我想求义兄一件事。”
拓跋九霄没有应声,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穆天宁想要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穆天宁犹豫片刻,说:“义兄,看在父王当初收留你、养育你多年的份上,不管他对你是否有真感情,也不管他是不是为了利用你,就当作……就当作还他这二十几年的付出,铃儿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