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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铃儿,依偎在拓跋九霄的怀中甜甜地熟睡着,整座悦仙宫都用绿色装点着,即使不在春天,也永远是一副绿意盎然的景象。
春暖花开,依在爱人的怀抱,这是她期盼了四年的光阴,怎能不睡个酣畅淋漓?
只是,兴奋之余,她完全将从西域带来的商队忘在了脑后,好像有了拓跋九霄和女儿,她的世界便被填得满满当当,再也想不起其他,再也别无所求。
然而,对于拓跋九霄而言,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见她睡得香甜,他悄悄地起身,帮她盖好被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夜行衣,快速地装备好,从窗子飞将出去,翻身跃上屋顶,灵巧得如一只飞燕般飘远。
监国将军府已经成为了临时的指挥中心,穆耳一家、小郑子、朱固力都住在府中,他此行的目的地,便是监国将军府。
其实南宫绝错了,自拓跋九霄登基以来,他只一心寻找林铃儿,对于他这个前朝的余孽,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或许是因为林铃儿的缘故,因为他曾经爱过自己同样爱着的女人,冥冥之中似有共鸣;也或许是他恨南宫清风、恨云傲天恨得太累,失去太多,所以他不愿再继续这种仇恨的游戏。
更何况有南宫绝的妻儿在手,量他也不敢兴风作浪。
三年来,他对南宫绝的妻儿照顾有加,据说燕玲珑是哲北的公主,当时南宫清风在位之时,以心狠手辣著称,大有扩张领土、吞并哲北之意,哲北国主为了保全自己、讨好大邱,便将自己的女儿推了出去。
燕玲珑与其父不同,是个清新自然的女子,她对当时风丰流倜傥的南宫绝一见钟情,南宫绝因为她的一双眼睛长得很像林铃儿,尤其是那清澈的眼神,而对她产生好感,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把她当成了林铃儿的替身,燕玲珑虽然知道却不在意,只一心爱着他、甘愿为他付出一切,以至于身怀六甲之时仍跟着他逃跑,最后虽然被抓却也无怨无悔,安安静静地守着两人的儿子,被囚禁在监国将军府的地牢中,无声度日。
七七被南宫绝掳走已经一天两夜,时间并不算长,但于拓跋九霄而言却是一日三秋。
他夜不能寐,乔装来到监国将军府,此时此刻,府内也是彻夜灯火,无人能安枕。
“国主!”
穆耳等人早已卸下了面具,四年后第1次面见曾经的冥王,没想到会是在这般光景下。
穆耳带着小英子、小郑子、朱固力齐齐跪拜叩首,拓跋九霄亲自扶起了他们,穆耳已是泪流满面。
这泪中饱含了多少思念、多少委屈、多少自责,毋庸多说,拓跋九霄已经了然于胸。
“国主,末将护主不力,请国主赐罪……”
穆耳低垂着头,无颜以对。
拓跋九霄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动作算是最好的回答。
若是没有他们几个跟着林铃儿,林铃儿母女如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除了感激,他没有任何怨念。
小郑子“啪”的一声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哭着说:
“都怪奴才不好,怎么就那么笨,睡得那么死,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奴才真是该死,该死!”
说着,他又连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一边的小英子连忙拉住他的手,默默地流泪道:
“这也不能怪你啊!”
她转而面对拓跋九霄,道,
“国主,这事说来也怪,奴婢的蝉儿也跟长公主一样大小,同是女孩,为什么南宫绝就算得那么准呢?”
穆雨道:
“此事我已经调查过了,是南宫绝买通了店小二,才得已下手如此精准的。”
“好了,”
拓跋九霄沉声道,
“事已至此,过往不必追究,可有最新消息?”
穆雨恭敬道:
“回国主的话,暂时还没有,一天两夜,相信南宫绝不会跑出太远,何况他还带着长公主,一个不过四岁的孩子。如今以小镇为中心,方圆百里都埋伏了我们的人,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
拓跋九霄沉吟片刻,道:
“南宫绝不是泛泛之辈,他武功高强,头脑灵活,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孩子实属不便,如果孤是他,一定会有所掩护。”
“可是,臣不明白,他掳走了长公主,为何还要留下姓名?如果不说明自己是谁,不是更能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吗?”
穆雨思忖道。
“第一,他有信心能避开追捕;第二,长公主是他的人质,也是他的护身符。有长公主在手,他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