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门被推开的声音,这个时候,除了他,还会有谁进来?
面朝里侧身躺着,她一动未动,直到他靠近,淡淡的檀香飘了过来,萦绕在鼻尖,是他。
这算什么?该来的时候不来,明知人家都睡下了他才来,这是故意想要避开她吗?
她索性闭起了眼睛,装睡。
轻轻地,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她的发丝,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生怕会吵醒她似的。
最后,两片微凉的唇落在了她的额角,只是短暂的一吻,他的味道便渐渐远离了她。
她心里一紧,他这是在干什么?打算就这样离开了吗?
她的感觉不会错,他是爱她的,若说他有其他女人,别说她不会信,就算全国人民也不会信,可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如此冷漠?
倏地转过身,想要抓住他质问,可她看见了什么?一头银发在夜行衣的衬托下消失在窗口,他居然从窗口翻身而上,这是要夜行屋顶的节奏吗?
她腾地跳下床跑到窗口,张嘴想喊,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是他没错,可他为什么这身打扮?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最重要的,他穿着夜行衣,是要去办事吗?会是什么事能劳他国主大驾、让他亲自出马?
她百思不解,最后只能无力地回到床榻上,呆呆地望着窗口,脑子里有一根弦紧绷着,怎么也松不下来。
这一夜,注定无眠,她一直醒着,直到天快亮时,他才回来,脱下夜行衣,悄悄地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揽入了怀中。
她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真的是他吗?这一夜他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瞒着她?
难道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晚上,他都是这样度过的吗?
想让她不怀疑,真的很难。
虽然与他身挨着身,可是她为什么探不到他的心?
为了不让他怀疑,她安安静静地睡到日上三竿,与平时一样懒散。
睁开眼睛时,她依然在他怀里,而他不知何时醒了,正默默地凝望着她。
她隐下心中的疑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延续着昨日的不快,用力推开他:
“你不是忙吗?去忙好了,不要来找我。”
他轻轻一勾就将她再次拥入怀中,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眉梢、额头、脸颊……
“讨厌,放开我……”
她推拒着他,虽然身体是那么希望迎合他,可她偏偏把这种感觉降到最低。
最后,他强迫地扳过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唔……讨厌,走开……”
她还在抗拒着,可他却不依不饶,霸道地缠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直到将她占为己有,将她送入天堂,才喘息着伏在了她的身上。
他布满疤痕的脊背上汗水岑岑,折射着上午的阳光,在飘舞的绿萝白纱下若隐若现。
她的睫毛颤动着,像蝶翼般美丽、惹人垂怜,他撑起身子,轻轻吻了上去,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喉间流出:
“不要让我走开,我……没你不行。”
最后四个字,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实在说得吃力。
可就为了这四个字,她投降了,莲子般的玉臂缓缓抬起,圈住了他的颈,将他拉低,埋入了自己的颈窝。
她知道,他最喜欢那里。
轻吻着他的耳垂,想了想,她问道:
“昨天晚上去哪了?”
颈窝处,他的呼吸一窒,她感觉得到。
可是他却低声道:
“你说我在哪?”
她在试探,他在反试探,把主动权交给了她。
两人的话都可谓是一语双关,只看对方如何回答。
最终,有些话她还是没有挑明,只是道:
“我怎么知道你去哪了,反正一回来你就不见了人影,到我睡着的时候你也没来悦仙宫,说不定在外面藏了什么人,谁又知道?”
听她如此说,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道:
“昨晚有些事,所以耽搁了。怎么,生气了?”
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有丝哄人的味道在里面。
她挑挑眉:
“你还在乎我生不生气吗?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好好地陪我,将这四年的时光都补回来,如今可让我说什么好呢?”
他宠溺地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那就不要说。”
她翻了个白眼,算了,再计较下去也没用,何况她也不会喜欢整天围着女人转、而弃国家大事于不顾的人,再者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他为何要瞒着她穿着夜行衣出去。
“今天,还有公事要忙吗?”
她低声喃喃着。
他双手扣住她的身体,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