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明白,他多年从没有看得上的女性,别说身边的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但就在刚才,不过是想逗一逗这个反应可爱的女人,却让他的微妙想法像火山喷发一样,源源不断,无法抑制。
但是在看到白落眼皮底下的泪水的瞬间,他却不得不承认地心慌了,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他皱眉,这跟一开始所想的,随便跟这个女人结婚,然后丢在随意一个别墅里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有种某个东西偏离了计划的无措感,还有挫败感。
白落一路狂奔到一楼,砰的一声撞到了起来喝水的阿文。
她脚上光着脚,这样一撞猛地一滑狠狠地摔了一跤,一瞬间疼得她呲牙咧嘴。
阿文就后退了几步,发现是败落之后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白小姐,你没事吧。”
阿文在白落住到沈家之后也跟着住下来,是被沈景之吩咐的要求跟着白落,不能让人跑了,所以他索性住下来。
他看着疼得直皱眉的白落,一时愧疚和情急,直接伸手去扶白落,结果白落摔到屁股尾龙骨的位置,脚一阵麻,还没站稳又脚软了一下,直接撞进阿文怀里。
阿文没谈过恋爱,人比较正直,白落穿的性感,一时愣在了原地,血蹭蹭蹭地往脑袋上涌,脸红成了茄子,大脑仿佛瞬间当机了一样,做不出合理的反应,就这样让白落靠着靠了五六秒,直到二楼的男人目光锐利地从楼梯口射下来,阿文才迟钝地抬头。
“放手。”沈景之语气前所未有的凉。
阿文一个冷颤,连忙推开了白落。
白落身心都在麻着的腿上,猛地被一推,也是一愣,撞到了沙发上,又是一顿吸冷气的抽气声,“我是这么讨你厌?用得着反应这么大这么大力推我啊?”
白落没听到刚才那两个字的呵斥,也还没看到二楼楼梯口的沈景之,不满地控诉。
她对阿文比对沈景之亲切多了,因为在白落眼里,阿文就是一个呆呆的、公事公办、一脸正经的男人,虽然也不善言辞,但总觉得比沈景之那个魔鬼要好相处得多。
“没……”阿文低垂了头,不敢抬头直视白落。
白落也知道自己穿成这样不太好,便连忙捂着胸口转身,却冷不丁地看到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目光冷淡的沈景之。
她心肝狠狠一颤,又想起刚刚尴尬的事情,脸色都有些发白。
“呵呵,还没睡啊……”白落干巴巴地说,却换来沈景之毫无感情地一瞥,目光中蕴含着怒火,仿佛白落做了什么让人人神共愤的事情一般,她揉着自己的尾龙骨,愣了一下,想开口,却看见沈景之头也不回地转身往他自己的主卧走去,白落看得心里微微一紧,她总算可以会房间了。
白落送了一口气,抿嘴打算回到二楼,回头打算跟阿文道声晚安,却看见他依旧低着头不肯看她一眼,她迟疑一会,不知道这孩子在纠结什么,最后还是直接说:“早点休息。”
她光着脚一步步踏着木质的楼梯,很凉,凉的她浑身发冷,在还有一个台阶就到达二楼的时候,她才放松下来,很快能好好睡一觉了,逃跑的事情还是明天再说,然而一台眼眸,沈景之的脸却突然撞入她的视线,她被猛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仰,却被前方的男人一下拉住了手。
她惊慌地握紧了他的手,才稳住了身子,她喘着气惊魂未定,却意外地发现他掌心出奇的暖,这是刚才没发现的,她连忙抽回手,脸上勉强维持着一本正经地望着沈景之,“怎……怎么了?”
这时候白落才发现,他手里居然还提着一双拖鞋,显然是她落在客房里的那一双,他皱眉看向她光秃秃的脚,凉的发白,她窘迫地往后躲了躲,却被他一把拉过然后蹲下了身子。
这一刻白落是蒙的,直到他把鞋子套在她的脚上她才回过神来。
“别着凉。”
然而再接下来的两天天的时间里,白落依旧没找到逃出去的机会,原因就是沈景之一直在家,他似乎不用上班了似的,两天的时间一直都在书房,然而只要沈景之在家,门口或者后院的保安都会很到位,而且很尽职尽责,丝毫没有之前偷懒的苗头。
所以直到白落坐上了去往沈家本家别墅的车上,她都没有找到任何缝隙可以逃生。沈景之就坐在她的身边,穿着倒是十分随意,一点都不像是去参加弟弟的订婚宴,她或许是去到换衣服,但沈景之也太随意了。
她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又一眼,直到他不耐烦地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瞪她,“看够没有?”
“够了……”白落出口就后悔了,想抽自己耳刮子,不知道自己脑子抽的哪根筋,居然顺着他的话答,她低下头不敢再开口,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再不敢乱飘,只时不时地瞥见坐在副驾驶座的阿文那服帖的头发。
“管好自己的眼睛。”沈景之语气再次冷了一个度,他盯着身边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即将嫁给他的未婚妻这样放肆地在未婚夫面前打量别的男人。
白落哦了一声收回视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她心里紧张得要死,明明要订婚了,却还没见到所谓的未婚夫一面,她百般不愿意,却只能在魔鬼的挟持下去这个所谓的订婚宴,她可悲地笑了笑,她的婚姻不过是白家和沈家交易的买卖,她就是那个拿来交换生意的货物,不值一提,没人在意她愿不愿意。
沈家本家别墅的宏伟无法形容,连绵一片的中式飞檐别墅一座接着一座,灰色的砖瓦,白色的墙体,还有雕刻的石柱子都显示着这个沈家优厚的底蕴和气派,白落眉头皱得更深,白家是什么底气,才用女儿跟这样的人家做交易?
沈景之的车子一停,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就立刻簇拥上前,开门的开门,打伞的打伞,但都异口同声地叫沈景之“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