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执事是个什么狗屁?”
“王法,老子是东城的人,只守东城的王法,关你西城屁事。”
“滚开,我们还没决出胜负。”
“……”
几人尽情侮辱着,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玉树临风大马刀”。
谭三刀拿着油饼问:“这块油饼是谁扔的?”
一名彪形大汉上前挑衅道:“是我扔的,扔了又怎么样,老子不喜欢吃这狗屎一样的东西,想扔就扔,老子又不是不给钱。”
谭三刀就像一个被吹鼓了的皮球,越吹越大,马上就要爆炸,但他仍然勉强忍受着,毕竟对方已经报出名号,远来是客,特别是东城太子在西城被割了耳朵后,东城的人总觉得西城欠东城的,这时候不能闹出矛盾,挑起两城是非。谭三刀劝阻道:“这么烫的油饼,不吃就放着,扔到下面,烫着小朋友了怎么办,有什么事好好说,打打杀杀,能解决问题吗?”
彪形大汉道:“你这西城的芝麻官,怎么像个婆娘般叽叽喳喳,好叫人讨厌,烫死人又如何,烫死了活该,西城的人就那贱命。”
说谭家十八辈祖宗下贱可以,但不可以骂整个西城的人,身为西城掌管江湖的执事,谭三刀忍无可忍,冲上去就是一拳,以拳划刀,一股刀气从指缝间喷射而出。
彪形大汉的眼里,西城人只懂种菊花,却不知道“玉树临风大马刀”与东城的第一勇士左将军旗鼓相当,怎么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二流好手,他傲慢地挥起右手,准备以拳挡拳。
“咔嚓——”
骨头断得很清脆,就像树枝丫被石头砸断,就像石头被铁锤敲烂,就像西瓜被太阳晒裂。
彪形大汉惊愕得可以吞下一头大象,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哀叫,甚至眼神里有一丝的崇拜,争强好斗大半辈子,终于栽在一个年轻人手上——他忍不住叫唤了一声:“我的娘啊,痛死我了。”
谭三刀并没有停,噼里啪啦一顿拳头,让打架的几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其中一人还像那块油饼一样飞出了窗户,像鸡蛋一样摔在地上,嘴巴里还含着那块油饼。
“玉树临风大马刀”终于发了一次飙,收了拳脚,拍拍身上的尘埃,潇洒地下了楼,那群闹事的人则被捆绑起来,押送出门。谭三刀很得意,好久没打架了,快憋出了病,正要教训掌柜,碰上一人抱着酒坛子进来,不由得鼻子一灵,心道:“这不是玫瑰坊的酒吗?”
“执事大人,请让一让,我要搬酒进来,你这样挡着,我没法进门啊,这要是把酒坛子给摔坏了,我可没法赔。”马夫在外面喊道。
谭三刀道:“西城的美酒,莫过于玫瑰坊的酒了,我让,我让,对了,你是马帮的人,可知道江玉喜那小子近来都在干嘛,是不是到宫中走了一遭,给吓出病来了?”
马夫道:“马帮的人胆子没那么小,江掌柜忙着呢。”
谭三刀道:“哟,还当上了掌柜,这小子,有福气啊,改日我定去恭贺恭贺。”
马夫道:“执事大人要能赏光,马帮定是蓬壁生辉。”
谭三刀让过马夫,出了酒楼,松了口气,骑着马走了。
只道是:
天圆地方人心长,江湖拳头来认账;
莫道功夫高人等,学艺不精把颜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