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奇花,绽放盛世。
西城迎来五百年来最为振奋的赏花集会,从长乐门至长乐宫,人山人海,等待着月起。
中秋佳节,无数人远离家乡,来到西城相聚,想沾沾琼花之喜气。
长乐宫已奏响乐曲,上百名乐师列队入场,在八仙楼下缓慢行走。
上百舞女缓缓入场。
号手入场,站列琼花树下,吹响号角。
烟花齐放,空中璀璨无比,炫丽地照耀着西城。
段府内,谭三刀与梅问天面带忧色,近来发生在西城的事,太过诡异,而背后操纵之人藏得很深,上千名探子杳无音信,抓了许多可疑的人物,大多是贪图小便宜之人。
段长风眼神迷茫,看着天空五彩十色的烟花,有些落寞,段家几代人都是捕头,算得上是世袭,到了段长风这一代,更是出类拔萃,破获大小案件上千,在江湖上赢得“七指捕头”之称,未想,在段长风欲金盆洗手之年,遭受了人生中的重创。
西城的烟花,就像一万根钢针,剌在段长风和谭三刀的心里,如果没有受伤,此刻理应与天下豪杰一起喝酒。
曾经西城的两大高手,一老一少,如今却被人遗忘。
梅问天能体会到这样的心情,为此他假装喝闷酒,以解二人之愁。
事实上,梅问天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杀人的。
西城的武夫收到线报,神秘剌客将要行剌段长风,他本要把这个消息给谭三刀,不料谭三刀已经到了段府,梅问天只好赶到段府,而段府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个有力气的下人也没有,梅问天只好守株待兔。
剌客为什么要杀段长风,梅问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段长风是个不错的老头,还算是个英雄,要杀这样的人,得从大铜剑下过,更何况谭三刀也在。剌杀的消息或许二人知道,没有惊愕,也没有担忧,身居要职,又在江湖中行走,早晚会有人上门寻仇。
酒是苦的,段长风喜欢喝苦酒,他总是对谭三刀说,苦尽甘来。
苦能让人警惕,苦能让人奋斗,苦能激发一个人的力量。
梅问天喝着这样的苦酒,想着花小语,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为这个陌生的姑娘担心,似曾相识的感觉,想着想着,他提醒自己:“我不是来杀人的吗,想她干嘛?”
花小语此时已经在马帮安顿了下来,只等梅问天事情结束,就带她到新家。
有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家。
月亮很圆,透着一股杀气,从天空中掉了下来,掉在段府的瓦片上。
段府不大,简单的四合院,前后不过十余间房,听得见人喘气,更听得见脚步声。
至少二十人在空中打出暗器,还有弩箭。
只有士兵才喜欢用弩箭。
梅问天冷笑着,他不认为使用弩箭的人是士兵,而是杀手,这些人只不过想用弩箭蒙混过关,万一有人存活,也可以嫁祸给士兵——弩箭射偏了,射到了柱子上。
三个大活人坐在院中赏月,杀手的箭居然射偏了。
有人翻墙入院。
屋顶上的人各守岗位,形成了包围圈,对付两个重伤之人,用这样的阵法足够了。
月光下,至少四人挥着武器攻击,四把刀,寒光闪闪。
梅问天弹了出去,就像坐在弹弓上一样,他撞上了最前面的剌客,将其撞入围墙之中,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将人卡在墙中;又挥出一拳打在右边剌客的肚子上,那人便蹲下来吐血;再一脚踢在左边剌客的脚上,脊柱便像西瓜一样脆断,那人飞出去几丈远,跌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最后一人转身就跑,屁股上挨了一板凳,梅问天还带了板凳,板凳如铁,能打断任何东西。
对付这样的三流剌客,梅问天根本用不着出剑。
段长风笑道:“梅大公子的身法,让人眼花瞭乱,我要是和他打,接不下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