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一样,被人们指指点点着,一张张嘴巴,唾沫星子满天飞,甚至有的都喷到了我的身上,被夹在人群中,连动弹都显得很困难。
我很想逃离这里,离开这些人,离开这些人远远的,不想再去听那些话。
尽管我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可还是有不同的骂声传来,挡都挡不住,不想听也只能受着。
“镇长来了。”
一道声音传来,我向人群之中看去,大家都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老镇长拄着拐杖,步履蹒跚一步步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老镇长的出现,那些对我叫骂的人也都停下了,顿时我的耳边清净了不少。
老镇长今年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为人和善,在镇子上也是德高望重,当镇长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也为镇子做了不少的好事儿,特别是县里开展评选代表乡镇时,我们镇子上榜了,这对于镇长来说就是一种荣耀。
他身穿着一年四季都不变的中山装,手里的说好听点是拐杖,其实就是一截木棍,常年的奔波下来,老镇长的腿脚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利索了。
尽管如此,镇子上也没有谁能够胜任镇长这个位置,一直以来都是他当着。
按照辈分,我应该管他叫一声爷爷,以前三叔也带着我去过他家走访拜年,所以也算是认识。
老镇长摸了摸自己已经白了的胡须,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孩子,怎么搞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被人给算计了。”
我的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了一句:“算计?污水从你们公司里排出去的,还说别人算计你们?我看,你们是想要栽赃别人吧?”
老镇长瞪了那个人一眼,他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老镇长望着我说:“你三叔呢?去了什么地方?”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三叔说去出差,具体去哪儿,我不清楚。”
“这样的话,那就等你三叔回来再说吧!你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该走的程序都走完了。”老镇长看了看公司,也是长叹了口气,他对大家说:“都散去吧,为难一个孩子干什么?”
“镇长,深河水是我们镇子世世代代喝的水源,这一下被污染了,以后的河水都不用了,灌溉都成了问题,而且现在也到了收成的季节,地里的农作物都需要灌溉,没有水,我们怎么办?”
“就是,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说是一个孩子?我看啊,他的三叔就是跑了,留下这个一个倒霉蛋儿来背锅的。”
“巧连说的有道理,或许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有了人带头,其他的人也都开始了碎言碎语,说的比刚才都还难听,有的甚至都把我爸妈给牵扯了进来,还说我三叔吃过劳改犯,捅伤过人,说我是我妈偷人生下来的,等等这些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