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苗苗苦笑一声,捂着脸:“我不该在她坟前说这些。”
“没关系。”齐也律说。因为他也曾怀疑过。他向来是有怨报怨,如果廖晴霞真这么做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夏苗苗这几年的苦,有谁能够体会?稍微脆弱一点,已经万劫不复了。
夏苗苗哭道:“我背着那么多的债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还清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齐也律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都结束了。”
是啊,都结束了。夏苗苗深吸一口气,转身道:“我们走吧。”
走了两步,她把他的大衣还给他。
他说:“取下来冷,回车上再说。”
“你不冷?”
“不冷。”
夏苗苗觑着他:“真的?”
“真的。”他伸手握住她指尖,“不冷吧?”
夏苗苗点头,他的体温的确比她的高。
“行了,你都冻坏了。”齐也律搂着她快步离开。
快出墓园时,迎面走来一个拿着菊花的人。
齐也律没在意,只当是别家来祭扫的。接近时,对方却停下脚步,喊:“苗苗。”
夏苗苗和齐也律停下来。
齐也律一看,不认识,但微微有些眼熟。瞬间,他想了起来,是上次在疗养院外面想划他车的小子。
他低头看夏苗苗。
夏苗苗望着周远,本来不打算交谈,不过对方可能是来拜祭廖晴霞的,那就不能不打声招呼了。
她问:“你这是……”
“我刚知道……抱歉,来晚了。”
“没事。伯父已经来过了,你不必……”
周远握紧花束,似乎犹豫了一下,问:“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夏苗苗微愣,抬头看齐也律。
齐也律说:“我去前面等你。”
夏苗苗点头。
齐也律松开她,慢慢走远。周远扭头看着他,直到夏苗苗催促,才回神。
“你要说什么?”夏苗苗问。
“元旦那天,我去看过她。”周远说。
夏苗苗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谁,不禁问:“你去看她干什么?”
“我听我爸说你把钱还完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应该告诉她一声。”周远叹口气,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夏苗苗沉默了好一阵,不敢想他们交谈的细节,只是问:“我记得你是学心理学的?”
“犯罪心理学。”周远抿了抿唇,“对不起。”
“你什么都不要跟我说。”夏苗苗突然退开一步,“我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