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嫩小手,颇为激动。
她先前为了颜玦闭关三个月,简直就像是被迫息影了三个月,全身骨头都生锈了,嘎嘣嘎嘣响不说。那脸上的表情,都在叫嚣着,快点让老子演戏啊!
一天不演,吃饭都不香了!
这不,机会来了!虽然高沐澄是个带资进组的,演技段位都太低,但事到如今,陈望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气沉丹田,惊呼出声,小手帕挥舞起,“啊!七皇子妃,这是做甚?”
能来这银翠楼的,不是有钱的,便是有闲的,听到有是非,一个个耳朵竖得像天线,眼睛滴溜溜的就看了过来,只不过啪的一声响,人人都吃了个闭门羹!
陈望书脸上慌张,一副小羊羔被人掳的样子,眼睛却是仔细的观察了下屋子里的环境。
那主座上坐着的乃是高夫人,高沐澄同高义翔的亲娘。
比起头一回在扈国公府瞧见她气势凌人的样子,这一回整个人都憔悴了好些。头油都没有抹,鬓角几乎炸了毛儿,眼底一圈黑色,看着竟是一宿没有睡。
陈望书站定了,甩开了高沐澄的手,握住了自己被抓的地方,一脸吃痛,“高夫人,咱们无冤无仇,素无往来,何故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不体面的事情?”
“若是没有什么事儿,请恕望书先行一步。一会儿我家夫君还要来这里,接我一道儿回去。”
她是体面人,颜玦可不是,陈望书瑟瑟的扔下了定海神针,一副我有夫君为靠的菟丝花模样。
高夫人亦是颇为吃惊,“沐澄,你拉县主进来作甚?”
高沐澄眼眶一红,“阿娘,你别被她骗了,他们姓陈的,哪里有一个好东西。如今哥哥被下了大狱,祖父不吭声,我去三皇子府找人,陈喜玲竟然翻了脸跟我们打太极。”
“阿娘,你还不明白么?他们为了保住三皇子,保住高家的荣光,要放弃我哥哥了!要不然的话,宫中的姑母,早不病,晚不病,在这个关头,可都病了。”
“哥哥胸无大志,都是为了哪一个?我真是替他不值当。那什么野蛮人,杀了便杀了,竟然要我哥哥给他们偿命!”
“高家男丁不少,他们是多我哥哥一个不多,少我哥哥一个不少。可阿娘,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也只有这么一个亲哥哥。平日里我想着我是姓高的,有什么好怕的!”
“阿娘,女儿这一日,可算是见尽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陈望书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以扇半遮了面,一副这是我能听的话么?
“七皇子妃在说什么?”
高沐澄一听,火冒了三丈,“不就是那个什么八个女人的破案子么?那是你婆母要害颜玦,关我哥哥什么事?一定是你们叫张府尹穷追不舍的,颜玦才去过府衙,有人瞧见了。”
“你现在,就拉上颜玦,去同官家说,你们不追究这事儿了。”
陈望书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了高沐澄,激得她简直是怒发冲冠。
这回可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