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同乔关白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这崔惑,便是他们下一个要找的人。
张举人见二人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松了口气,送他们到了大门口,“官爷,这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若是知晓了阮桂是谁杀的,可千万不要来告诉我一声。”
陈望书的眼皮子跳了跳,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张举人这种人,自私自利那是刻在了骨子里。
小巷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一只大黄狗趴在那里,闻见了陈望书身上的香气,绕着她跑了个圈儿,摇了摇尾巴。
乔关白一瞧不乐意了,“你瞧瞧,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就这狗子,竟是也看得出谁穿的绫罗绸缎,谁身上散发着钱味儿了。”
陈望书哈哈一笑,“跟你打个赌吧!”
乔关白眼睛都亮了,“赌什么?我听说扈国公有一套刀,是当年十分有名的仵作,曹一刀用过的。我若是赢了,你把那刀送我。”
“没问题,我赌有人在巷子门口等我们。我若是赢了,以后问你打听任何案子,你都得告诉我。”
乔关白一愣,迟疑了片刻,“你说崔惑?你当你是福神下凡么?好!”
他这个字刚刚说出口,便看着巷子口靠墙站着一个人,身子僵了僵。
靠!败北来得如此之快!令人后悔莫及!
陈望书勾了勾嘴角,“我赢了。”
她说着,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前走去,看了那人一眼,却是并没有同他说话。
那人像是读懂了她的眼神似的,默默的跟了上来。
陈望书拐了个弯儿,到了一棵大柳树下,陈钊已经驾着马车,在这里等着了。
陈望书率先上了马车,那人瞧着,也跟了上去,乔关白仰着头看了看天,对着老天爷呸了一声? 摇了摇头。
他早该知晓的,陈望书这个人,从小就邪性!
马车很快动了起来。
陈望书照例打量了一下来人? 看人先看脸? 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良好习惯。
生得好看的? 耐心点,生得难看的,你谁啊!没瞅见!
崔惑的皮肤是古铜色的? 生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睫毛又长又翘,只可惜双眼无神,演个瞎子? 都不用戴墨镜。
“阮桂是你封在墙里的? 你想要乔关白重查阮桂案。他在临安城里? 是有名的硬骨头? 上至皇亲国戚? 下到贩夫走卒? 没有他不敢查的人。”
“可你生性多疑,不敢放一百二十个心,见到扈国公府插手了,方才故意放了张举人住处的消息,引我们前来相会。”
“我有个疑问? 阮桂若是撞到了不该撞见的? 对方这般厉害? 在她家中都能将她割喉? 为何在娘娘庙不动手?”
“毕竟,她多接触一个人,就多一分透露秘密的风险。山庙之中? 还是下雨天,一个孕妇,不小心滑了一跤,扭断了脖子,谁都不会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