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樱樱躺进被窝里,她抱着被子,细细发抖,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骗人,你一点都不好。”
“你就是薄待我了。”她低声。
这天睡到后半夜。
郁樱樱再次陷入梦中。
梦境里,是穆南祁将章柔儿送到卧室门口。
少年对谁都是寡言的:“以后不要随便进来。”
章柔儿的血滴了一路,闻言后垂下了眼眸。
穆南祁便继续:“去找医生。”
做完这些,他便折身回去了。
循着声音,穆南祁在浴室里发现郁樱樱。
她的房间很大,于此时,穆南祁快步而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你的手不能沾水的。”
少年带着她跳下小凳子,郁樱樱被他牵着,回到床侧。
她双眸微亮,落座在床上时,一双小脚垂下,轻轻晃荡,她悄悄抬眼,观察着他。
少年利索地将桌案下的药箱拿出,替她拆除绷带,上药,重新包扎。
在此过程中,他一言不发。
没有任何交流。
郁樱樱有些好奇:“你不是出去了吗?”
少年替她处理好伤势,便自顾自收拾物品。
“穆南祁。”
“穆南祁。”
郁樱樱喊了他好几遍,最后,他似乎被问地不耐烦了,便回答:“你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好。”
“哦。”郁樱樱点点头,想起刚才穆南祁说的话,便又问,“你怎么不问问我疼不疼?”
少年抬起眼来,视线看向她,似乎觉得她说了句废话:“这还用问?”
拆穿绷带后,她的伤势清晰可见,摔倒的伤已经开始愈合,但多了一处绯红,瞧着极为严重。
而,穆南祁收拾好了东西,便起身,似要往衣帽间的方向走,路过门口时,他看见地上的碎片。
于是,他回头:“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郁樱樱全神贯注,正在盯着他的背影瞧,没料到他会忽然转身,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话,她登时有些慌乱。
似做贼心虚。
她像是一个被人现场抓住的小贼,让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更不想让穆南祁以为自己在偷偷看他,登时便梗着脖子道:“你管我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一句话,少年沉默。
他指着地上的血迹,低语:“为什么要动手。”
无疑,这是在说她将章柔儿推出去的事情。
郁樱樱冷哼,心里碎碎念着,但出声依旧是理直气壮的:“是她活该!谁让她随便进来的!她说的话太大声了,吓着我了不行吗!我想推就推了!你管得着吗!”
于是,穆南祁懒得和她说了。
少年径自走去了衣帽间,继续之前的事情。
郁樱樱见他又不搭理自己了,登时皱着眉。
她捧着手,瞧着上边的绷带,重新被包扎了一遍,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很是好看。
这和家里的医生的手法不一样,但她觉得,这个蝴蝶结最好看了。
她忽然又高兴起来。
郁樱樱睡意重,那天她不小心在床上睡着后,骤然苏醒,身上被盖了一层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