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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两个胆子最大的市民,议论声传到了圈子之中,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此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闯进了人群。
她两鬓苍苍,眼神呆滞,一眼看见马勇倒在地上的尸首,两眼发呆,好像有些不敢相信,随即露出狂喜之色,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
苍老的妇女跪在地上,双眼望天,嚎啕大哭:“女儿啊,你看见了没有,这些天杀的,总算遭了报应,被警察打死了啊,女儿,你闭眼睛吧,马勇死了,他遭报应了啊……”
中年妇人哭诉着,从怀中的掏出大张大张的纸钱,往空中抛洒,黄纸飘飘,到处都是,把现场渲染得鬼气森森。
“唉,可怜可怜,不过马勇死了,她女儿总算可以瞑目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哥,你说来听听!”
“唉,这个妇人是下马村的,他有个上高三的女儿,长得很漂亮,成绩又好,可惜,年前被这个该死的马勇和一帮小混混给轮死了,同样死掉的还有其他三个闺女,都是被这帮畜生糟蹋害死的。”
……
徐副县长没有想到,自己一句无辜商贾,惹得群情激奋,那些或明或暗的议论,传进他的耳朵中,一张脸变得更黑了,不由得暗自后悔,趟了这浑水。
马坤倒是很冷静,看着王小石和林湘筠,淡淡地道:“看来,两位要抓我,的确花了不少功夫,这些群众演员,你们花了多少钱雇佣的?说不定还要公费报销吧?”
他讥讽的说着,但是眼眸之中,却已经有了焦灼之意。
因为他意识到,因为群众的议论,徐副县长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和自己拉开了距离,这说明徐副县长的心开始动摇了。
王小石淡淡地看着马坤,悠悠地道:“人在做,天在看,你该不该抓,老百姓心中有杆秤,束手就擒吧。”
“龟儿子,可以坐一千年的牢!”
“可怜我的兄弟,你再也看不见了,这个恶棍被警察抓了。”
“抓他,我们都是证人,让他枪毙,下地狱。”
……
围观的群众,一开始胆子挺小,不敢说话,但是看着王小石强硬的态度,渐渐胆子大了,围了上来,群情汹涌,指指点点。
随着群众越围越多,徐副县长的脚步也在渐渐后移,这些在他眼中的草根屁民,现在却给他很大的压力。
更要命的是,外围有人掏出了手机,开始拍摄场中的情景,徐副县长的心中,更是发虚。
他没有想到,马坤在民间的民怨这么深。
马坤是什么人,他很清楚,这些视频要是传到网上,被水军恶意一炒,一不留神,自己就成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想到这里,他忽然闪了开去,看着场中的群众,朗声道:“大家别激动,马坤是否违法,自然有法律公审,请大家相信zhang府,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滚你麻痹,别拦着警察抓坏人……”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大骂一声,丢过来一个臭鸡蛋,砸在徐副县长的脑袋上,黄色的蛋黄和蛋清,流得满脸开花,就连眼镜片,也糊满了黄色的东西,看着着实狼狈。
周围所有的群众,心中淤积的怒火和仇恨,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顷刻之间,无数臭鸡蛋烂菜叶甚至砖头石头都犹如雨点一般砸了过来,附近所有的垃圾箱,眨眼之间都被清空。
徐副县长和马坤以及身后的保安猝不及防,很快就被砸得鸡飞狗跳,但是大楼门前,就这么点地方,又被警察封锁,没有丝毫躲闪的地方。
眨眼之间,人人都被砸得满头满脸都是垃圾,臭气熏天,甚至就连几个封锁现场的警察,都不免于难。
王小石一看情况不妙,砰的一声,鸣枪示警,所有的群众,都亲眼看见他打死了马勇,心中极为敬重这位为民除害的警察,见他开枪,顿时都静了下来。
虽然形势混乱,但是马坤却不敢逃跑,对面那个副局长,可是敢开枪杀人的家伙,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毙了。
他浑身都是臭鸡蛋烂菜叶和垃圾,眼睛血红,看着躲在自己身侧的徐副县长,恶向胆边生,怒从心头起。
马坤忽然抓起一块啤酒瓶的碎玻璃,一把扼住了徐副县长的脖子上,将锋利的碎玻璃抵在他的下颚上:“都不许过来,不然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