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让倾笋猛地从床上惊跳起来。
一把拽起电话,倾笋胆战心惊地瞄了一眼身旁还在睡梦中的简之信。
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还在那阵噩梦里呢。
“喂?”
她轻轻地答了声。
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让倾笋微微惊诧的愣了愣,“是你。”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简之信,倾笋悄悄地下了床,来到楼下。
“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愤怒地冲那话那头的男人低吼。
“别这么激动,”男人的轻笑声从另一头传来,“你难道不想解决一下我们之间发生的事?”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解决的,陈氏岸!你别来缠着我!”
消失了这么久,突然的打电话过来准没好事。
“口气别这么绝,你难道不怕我把你的那些破事的事都告诉简之信?”
陈氏岸的一句话让倾笋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你卑鄙!”
“是你自己耐不住求我的,怎么?好歹也相处了几年,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用言语折磨着倾笋的神经,他笑:“明天来xxx,我在这里等你。”
“不要!”
倾笋再怎么傻也不会自投罗网,她立刻断然拒绝。
“你不来我就把手机里的照片传给简之信。”
“什么照片?”男人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让倾笋整颗心都凉透了。
“你说呢?可惜啊,那一年你醉酒,在酒吧里的不雅照片,还有人证,你就不想看看?。”
“你……陈氏岸!!你他妈混蛋!!!…”倾笋的声音越来越抖,最后嗓子都哑了。
“记好了笋子,明天下午两点,我在我们的老地方等你。如果你不来,后果自负!”
也不等对方的回答,陈氏岸立刻就挂断了电话,独留下倾笋一个人愣愣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僵冷的“嘟嘟”声。
任由手里的电话掉到地上,倾笋双手抱住头,整个人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中……她该怎么办?
那阵阴冷的气息冻得她不住的发抖。
当年那种羞耻和侮辱仿佛历历在目,令她宛如挖心一般的痛苦。
“是谁的电话?”
猛然间,身后突然传来男声像炸雷一样,吓得倾笋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丞……丞君,你……你醒了?”倾笋一脸苍白的看着身后不远处站立的人影。
简之信站在楼梯口,身上披着睡衣。
他深邃的五官在黑夜中犹显冷俊,他冷冷地看着倾笋:“我问你呢,是谁的电话?”
“是……是打错的。”
在那样冰冷的目光下,倾笋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慌乱地掩饰一切。
“那你还特意到客厅来接?”她的话显然不能让简之信信服。
倾笋感觉他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接一个电话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反应激烈?
看着他冷着脸朝自己走过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脱口而出:“我……我下来喝杯水,才接的电话……”
“是吗?”站定在倾笋的面前,简之信墨色的眼瞳像野兽般危险地眯了起来。
“丞……丞君,我……我……”那股压迫感越发强烈,一阵刺骨的寒冷令她有些冻得直哆嗦。
不明白他到底听到了什么,还是说他都听到了,方才这么大的脾气。
此刻,倾笋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她很想现在就和简之信坦白一切,可一对上那摄人的目光,她的喉咙就像是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回去睡吧。”
沉默了很久,倾笋终于听见简之信最后这么说了一句让她如蒙大赦的话语来。
没有再逼问下去,简之信冷淡地转身上了楼梯。
在他身后,倾笋张嘴努力想说什么,动了动唇,可是看着男人决然离去的背影,她最终还是黯然地垂下了头。
心,一点点的针扎似的疼。
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反复无常?
一夜无眠。
身心备受折磨的倾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无法成眠。
直到早上简之信离开的时候,她才敢把紧闭的眼睛睁开。
她知道陈氏岸是想报复自己,那个男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斯文温和,但实际上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自己那时候的无情深深地刺伤了他的自尊心,现在他有了把柄,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折磨她。
她知道,陈氏岸一定不满足精神上折磨她,他要的肯定是拆散她和简之信,要她后悔没有替他求情,也让简之信付出点代价。
如果这次她屈服于他,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的折磨肯定就会接踵而来。
到那时候,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自己的异常,简之信一定已经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