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常山。
干戈齐舞,杀气冲霄;雷云卷动,霹雳飞空。
荡成太子身披盔甲,与几名青年将领,沿着一座金桥,往主将方向行去。
良常山的诸峰之间,看起来相隔极尽,但若不走峰与峰之间的金桥,而是飞空来去,却是怎么也无法到达。
其中一名青年将领疑惑的道:“今日不是准备攻打地肺山禽光洞的么?为什么突然改成操练了?”
另一人道:“你有所不知,帝姬本是打算今日领军亲身作战,但昨日香香仙子回到太玄法乐宫,为那火云邪神传来口信,说今日上午,火云邪神将奉帝姬懿旨,亲身前来拜见殿下。是以,上午的作战暂时取消。”
内中一人,乃是西岳金天愿圣宫水愿天君之子卞奇水,卞奇水讶道:“今日的作战计划来得突然,取消得也突然,莫非……”
众人往太玄法乐宫方向看去,只见太玄法乐宫方向,杀气腾腾,仿佛有无穷戾气从宫中漫出。
荡成太子低声道:“听说今天的作战,原本就是临时决定,不过是为了让殿下发泄一下。”
众人心想……果然。
以前瑶瑶殿下在仙界,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弄出一些事来,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就仿佛有无穷精力,必须要定期发泄一下。若是哪个时候,她心血来潮,想要做个好姑娘,安安分分,强忍着不肯闹事,瑶池方向反更散出惊天戾气,连灵霄宝殿都为之惊动,以至于瑶池的众玉女们个个惊慌,求着她去闹事。
现在下界作战,因为是在战场上,杀来打去,倒是好了许多,毕竟在战场上对着敌人,想打谁就打谁,不怕她闹,以前在仙界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也较少发生。只是,虽然如此,一旦罢战休养,停上十天半月没有打仗,太玄法乐宫方向总会传来深浓戾气,看着便让人害怕。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每当帝姬安分久了,又或者是手痒了,总要安排些作战计划,无非是让她发泄一下。
今天的作战便是如此。
旁边一人笑道:“那火云邪神也是倒霉催的,竟然在这种时候送上门来。”
荡成太子心中也是暗爽,虽然招安在即,但他对那火云邪神,却也着实痛恨。不但自己被他一掌打飞,连孙炎都为了救他,差点死去。现在他听宣前来,结果刚好遇到帝姬心情最坏的时候,这一次,多半是有苦头吃了。
卞奇水道:“听说那火云邪神,看上去不过是个孩子?”
荡成太子苦笑道:“确实如此,说起来也难以让人相信,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般强悍却是奇怪的孩童,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神妃’,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虽说仙家妙术,神通广大,青春永驻又或返老还童也是有的,但他们两个却又实在不像。”
说话间,前方桥下斜坡处,一个少女领着一批舞姬,款款而行。
荡成太子看着那少女,眼睛微亮,轻咳一声:“反正操练已经结束,暂时无事可做,我们不如……”
卞奇水失笑道:“不如过去跟绿旋姑娘打声招呼?”
荡成太子胸膛一挺,道:“走!”
几人一同走去,内中一人笑道:“太子以前不是对香香仙子很有意思的么?现在怎么该对绍姑娘动心了?”
荡成太子脸色一正,道:“此事莫要再提!若非孙炎大哥拼死相救,我早已丢了性命,跟他比起来,我的确是差了太多,想不服都不行。香香仙子与他,乃是月老牵定的姻缘,我跟谁去抢,也不敢再跟孙大哥去抢,以前是我自不量力,你们谁要再说这事,别怪我翻情。”
旁边一人不甘心的道:“美舞仙子可也是被他拐带下界的,到现在都还未回到广寒宫去。他说他把美舞仙子弄丢了,可前些日子,在飞鸣峰附近,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他跟一个虽然戴着面纱,却美至绝尘的姑娘在一起,那不是嫦娥仙子还能是谁?”
荡成太子抬头叹道:“若是以前,知道这种事,我肯定会愤愤不平,但是现在想想,除了孙大哥,还有谁能配得上香香仙子和美舞仙子她们两人?换了其他人的话,我自是不甘,但既然是孙大哥,那真是无话可说。”
我说你没问题吧?其他人拿眼睛斜他。下代斗姆和嫦娥仙子,再出色的男子能够独占一个,就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那家伙梅雪双收,你居然“无话可说”?几人对望一眼,尽皆叹气,虽然不服,只可惜,连身为东岳正果泰山三郎的“炳灵公”都认命了,他们想不认也不成。
更何况那孙炎近来的确是风头极盛,以前他们还可以抓着他没有实际战绩这一点说事,现在连这个都没办法拿出来说了,力斗人魔,剑诛魔猴,这个不是战绩,那什么才是战绩?更何况,连泰山三郎都一招即败的火云邪神,他却能力拼五招而不死,浴血救人,有情有义,确实是让人无话可说。
卞奇水拍着荡成太子的肩,安慰道:“香香仙子和美舞姑娘虽然万里挑一,其实绿旋姑娘也是不差的,不管怎么说,可都是与嫦娥仙子和萼玉人萼仙子并称‘天华三秀’的姑娘,加把劲,这次大家绝对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