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就是陈管事的老婆,陈忠的娘,林婆子。
在这庄子上,她简直就是母老虎一般的存在,生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平时对陈忠宠得要命,要什么给什么,没伤过一点油皮儿。
现在一瞧自己儿子被人拖死狗一样拖出来,还被靴子堵上了嘴,“嗷”一声就往上扑,张开大手就要打人。
在女人堆里她的确彪悍,但面对太师府的护院,她就完全不够看了。
护院一躲,把她儿子往前一推,她的大手正扇在陈忠的脸上。
“啪!”这一声脆响,陈忠的脸当即肿了。
林婆子愣了愣,脸上的肉跳了跳,“忠儿,你……”
眼瞅着自己救儿子无望,她怒目盯着莫颜,“好你个小蹄子!你究竟是何人?强闯民宅不说,还上来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报官!”
莫颜冷笑,隔着薄纱都透出冷意来,“报官?好啊,现在就去,你不去本小姐还想请官府来给断一断,你纵容儿子在此强抢民女,欺压佃户,这是哪门子的王法?林婆子,你真以为在这你们一家就能只手遮天了不成!”
林婆子一愣,隐约觉得不对劲,她不知道对方,对方却知道她。
正在这时,阿十揪着陈管家的脖领子也走了进来。
陈管事的脸肿得跟猪头一般,红肿发亮,好像稍微一碰,皮肤就得破,嘴角流着血,牙也被揍掉了两颗,现在感觉呼吸都像是在用刀子割脸。
林婆子瞪大眼睛,认了好半晌才认出来,扑过来大声叫,“当家的!你……你怎么这样了?谁打的你?”
陈管事根本说不出话,嘴唇都不敢动一下。
苏嬷嬷面无表情,“这是我们太师府的大小姐,都过来见礼吧!”
林婆子呼吸急促,满目恨意,梗着脖子不肯动。
其它的婆子畏惧莫颜,想过来见礼,又见她不动,都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林婆子冷哼一声,“原来是大小姐,难怪如此大的威风!可我们这个庄子,乃是徐姨娘和二小姐的,大小姐,您身份高贵,可这庄子,不是您说了算吧?”
月儿过去搬了把椅子给莫颜,莫颜不慌不忙地坐下。
清冷的月光映着她的眸子,幽深黑亮,她似乎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林婆子,你和陈管事,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顶撞主子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本小姐这么跟你说吧,就是 徐姨娘和莫玉儿,在本小姐面前也得乖乖俯首帖耳,夹着尾巴做人,你算什么?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叫喧?”
“你……”林婆子满脸怒气,像一头发疯的狗,随时要扑过来咬莫颜。
莫颜慢慢理了一下裙子,“她不服,那就打到她服。”
阿十干脆的松开陈管事,上前揪住林婆子,“啪啪”地左右开弓,和刚才揍陈管事如出一辙。
耳光声抽得林婆子耳朵嗡嗡响,想惨呼都叫不出口,其它人听着,心尖都在跟着颤,有些腿软的,已经上前来跪下。
不过片刻,都跪到莫颜面前行了礼。
莫颜目光冷冷在她们身上掠过,“这里是田庄,是种地长果子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来作恶的!剖开你们的心看看,个个都是黑的,还不如树上的果子干净!我莫家百年清誉,岂容得下你们这等恶奴?”
她看一眼月儿,月儿拿出一张纸契,莫颜大声道:“陈管事和林婆子,口口声声说,这庄子的主子是莫玉儿和徐姨娘,本小姐做不得主,那你们就睁开眼,好好看看!这张地契写的是谁的名字!”
“这庄子,早就归本小姐所有,在官府过了明路,就连你们的卖身契,也都一并交到本小姐的手中,今日别说是打了你们,就算是处置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话掷地有声,众人都提着一口气,心头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