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李明身前，杨帆慢慢蹲下，全黑的眼球紧紧盯着他，仿佛能吸走人的灵魂。
“我、我改了，我、我……”
李明呆呆的看着杨帆，哆嗦着嘴唇话不成声。
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睛，头一次感受到，只是被人盯着，就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作为一名医生，见过的病人不知道有多少，不管是奇葩病症还是各种伤势，甚至死在手术台上的也见过不在少数，应该说见惯了生死，已经能平常心对待了。
可是，在对上杨帆的眼睛之后，他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让他能发自灵魂深处害怕的东西。
杨帆没有理会李明的哀求，只是慢慢伸出手，把他提了起来，然后，另一只手握紧，中指关节突出，突然一拳打在他肋下某个部位。
正在嚎叫的李明声音猛然一顿，张大了嘴巴，就像离水的鱼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动静。
他以为杨帆要打死他，所以吓懵了。
可等了一会儿，却发觉杨帆打在他肋下的一拳，好像并没有多疼。
难道，只是吓唬他？
李明慢慢合上嘴，狐疑的看着杨帆。
“把桌子上的毛巾拿过来。”
杨帆头也没回，淡淡说道。
田静怡立即小跑着过来，把毛巾递给他。
杨帆抓着李明的手，并没有松开，另一只手接过毛巾，轻轻塞进了他嘴里。
“相信我，不要拿出来，你很快就会用得着了。”
杨帆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李明惊恐的看着杨帆，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名医术精湛的医生，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刚才杨帆那一拳，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肋骨没事、脾脏没问题，呼吸正常……
他实在不知道杨帆塞给他毛巾，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他接下来要狠狠收拾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李明身体开始哆嗦。
见多了病人和伤患者，他的心里素质自然没的说，可这不意味着他抵抗力强，看着别人在那里疼的哭天喊地，他能板起脸庞让病人闭嘴，可要是真放到他身上，他喊的比别人更响亮。
这就是典型的孙卖爷崽不心疼啊。
出乎他意料的是，杨帆没有动手，甚至放开了他，轻声说道：“不要把毛巾拿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这句，杨帆转身坐到沙发上。
田静怡拿过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曼妙的身躯紧挨着杨帆坐下，温柔的递过去：“喝口水吧。”
感受着那富有弹性的存在，紧紧挤压着胳膊，杨帆那好容易压制下去的恶魔灵魂，又在蠢蠢欲动。
杨帆强忍住冲动，轻轻摆手，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李明身上。
接下来，开始你的表演吧。
几乎在他看过来的同时，坐在地上的李明，忽然感到肚子有些疼。
他忍不住用手按了按，这一按，就像是一个导火索，把他的整个内脏给点燃。
刚刚还只是微微疼痛的肚子，猛然间放大了百倍，整个内脏犹如被人在用力搅和，一股难以形容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这种痛彻骨髓的滋味，让李明再也忍受不住，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剧烈翻滚。
要不是嘴里塞着毛巾，他恨不能把舌头咬断，然后自杀了事。
他也终于知道，杨帆让他咬住毛巾的原因，这是害怕他死啊。
可这时候，他根本就顾不上这些，只是在地上不停翻滚，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珠子快要瞪了出来。
而在沙发的另一侧，正逐渐苏醒的钱忠辉，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李明现在的样子，把他给吓懵了。
所以，他利索的一伸腿——又晕了过去。
只是那不停抖动的双手，却是怎么回事？
李明感觉过了有一万年那么长，忽然，那种疼痛感瞬间消失。
已经被折磨成半死的李明，却还在惯性的打滚。
“好了，时间应该到了。”
杨帆站起来，走到他跟前俯视着他：“不要心急，下一次发作的时间还早着呢，嗯，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吧。”
刚刚停止滚动，张大嘴巴喘着粗气的李明，听到这话，头一歪——晕了过去。
他可是真晕，被折腾了这么久，本来就已经到了极限，现在被杨帆这么一吓，就再也撑不住劲了。
看到解决完一个，杨帆回过头来看向钱忠辉。
眯着眼正偷看的钱忠辉，看到杨帆转身的刹那，立即闭紧了双眼，可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装死是吧？呵呵，不用装了，我现在就满足你。”
杨帆冷笑着走向钱忠辉。
听到这话，钱忠辉用和他身形绝对不匹配的灵活，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跪倒在杨帆身前，脸上老泪纵横，哭着说道：“杨先生饶命啊，这次真不关我的事，都是李明怂恿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钱忠辉不带考虑的就把李明卖了。
此刻正在昏迷中，坐着噩梦的李明，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
杨帆走到钱忠辉身前，右脚探出，踩在他的右手上：“是吗？这么说，这件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是吧？”
“呃，我、我认错，我错了，杨先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钱忠辉脸上的肥肉一个劲跳动，快要看不见的小眼，哀求的看着杨帆。
他裤子都脱了，还说不关他的事？再要是辩解，那纯粹就是把杨帆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