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洛今、完全不希望她和除了自己外的人在一起。
但洛今拒绝了自己这么多次,万一她喜欢学长呢?
君子成人之美,江尽月在洛今喜欢谁这事上不想当君子,他开始驻足于原地等,为的只是不让洛今难过。
实在是太喜欢了,从前因自己的原因让她过的不是那么快乐,现在绝不能再让洛今难过了。
江尽月没准备打扰,站的不远不近,他望到洛今蹙眉时疾步朝这边走来,还差大半米,听见洛今好奇地问对方,是不是玩真心话大冒险。
“兄弟。”江尽月拍了拍学长的肩膀,戏谑讲,“我也在追,不然你排队去领个爱的号码牌?”
洛今叹气,顺着江尽月给的台阶下,“如学长所见,他先来的,抱歉。”
江尽月名声在外,学长先是愣住,然后迅速的收回了递出礼物的双手,迟钝赔笑讲,“不……不好意思啊,是我没提前了解,打扰你们了。”
说完转身就走,洛今和江尽月并肩目送学长逐渐加快到小跑的步伐。
她耸肩,无奈的摊手,“你知道吗江尽月,你挡我桃花了。”
江尽月吸管戳进奶茶杯递到她摊开的手掌上,又自己剥了颗栗子塞她嘴里,唇线微挑,“那我赔你给,你看我做你桃花怎么样?”
栗子软糯,舌尖一抿就化了,洛今低头用奶茶顺下去,把自己的包摘给江尽月拎。
她快步走出大几步,回过头粲然一笑,冲江尽月招招手,“喂,你知道吗,像你这种剥栗子就剥一个的人,是不配当别人桃花的哦。”
江尽月轻笑,快步追上去,“这包都给你剥好,下次还给你剥,总之这辈子里你带壳的我都承包了。”
枯叶浸了水软绵绵的,洛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避开叶片,三蹦两跳的往前走,念叨着,“那你还不应该给我剥吗,你吃了我妈剥的多少核桃才能这么聪明,你做人有没有点儿良心啊江尽月。”
江尽月笑说,“那我可太有良心了,洛今今的婚事在我干妈心里是桩大事,我还想为干妈排忧解难呢。”
洛今拉开距离,“你离我远点儿,你蠢到我了江月月。”
江尽月又凑过去把距离再拉近,“不许喊我江月月,谢谢。”
洛今嫌弃的推他肩膀,“你家的猫还叫今今呢,我说你了吗?”
两个平素稳重的人现在和小学生一样疯狂互怼。
“你有没有良心啊洛今今,那不是为你养的猫?到底谁抱的多。”
“哦,那你不是说是我桃花吗,我就喜欢我桃花叫江月月,怎了吗?只有江月月才配叫我的桃花。”
“行,那我下周一就去改名,改叫江月月。”江尽月的驻足,语气忽然郑重。
洛今的心跳在不知不觉间落下半拍,她低头去吸奶茶里的珍珠,换掉话题。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踏着日暮穷途的晚霞归家。
影子被拉的很长,在某个点交集的像是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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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尽月待洛今极好,是那种无微不至的好。
盛夏的冰可乐、秋日的烤红薯,早读时的陪伴和晚上的聊天,忽然落雨时撑伞等在教学楼门口,起风后送外套过来,他出现在洛今需要的每个时候。
学长莫名其妙的表白反而令洛今有了新的思考。
洛今放弃喜欢江尽月是因为江尽月不喜欢自己,而不是江尽月哪里不好、哪里做错了。
相反是江尽月根本无可挑剔的存在,从外貌、人品、家世、再到对自己好这点。
换一个,比如说表白的学长,自己会喜欢上学长吗?
或许经过漫长的相处磨合,也可能是会的吧,但洛今并不想试,学长不会有机会。
洛今不知缘由,却不许谁来代替江尽月的位置。
她花了很漫长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从萧瑟深秋思考到春日迟迟。
当局者迷,应长乐与他们初中伊始同班,乔卿久则从高中开始。
她们两个分别给了洛今这样的评价。
应长乐讲,“要不然你和江尽月凑合凑合吧,即便我讨厌拱我家白菜的猪,但换个猪,比江尽月更出众的可能性不算高了。”
乔卿久说的贴切点儿,“我觉得吧,人年少时候被那么惊艳的人喜欢过,很难。”
乔卿久话说了半截,人没了,过了大几个小时才续上。
还是先骂了句,“刚刚打字时候让萧恕扫见了,男人醋精起来真可怕,我腰疼。”
洛今刚准备仔细点儿问很难后面是什么,乔卿久又不讲话了。
在洛今的三个问号里,应长乐冷漠无情的解释:[估计又被萧恕看到聊天界面了。]
若说应长乐和乔卿久与江尽月同窗过小几年,不熟也对人有一定的了解的话,那么室友小黄和眼镜的评价简直一针见血。
“ok洛今今,当年是江尽月人狗,年少不知老婆贵。现在他知道了,你看他鞍前马后这快三年,要不你原谅他吧,虽然你和不和他在一起没差别,我们都默认你们早在交往了呢。”
说得出江尽月哪里好,才无人能代替的了。
于是某个微风拂面的清早,洛今读完法语,侧目看旁边的江尽月,垫脚去拍他的脑袋,“你要不要名正言顺的当朵桃花呀?”
书脱手落地,江尽月的吻压下来,剩下的话被吞咽入腹。
鼻息扑打在脸上,脸颊泛起薄红,江尽月吻得不算温柔,他等这个答案等得太久,终于能为自己的占有欲找到归宿。
两人的身高差了将近三十厘米,开始是洛今垫脚,后来是江尽月弯腰。
有力的手臂紧箍住腰线,体温透过单薄的春衫递进来。
洛今开始是睁着眼睛的,除了酒醉,她对亲吻全无经验,最后沉溺于江尽月的深情眼神里。
被吻到呼吸困难呜呜咽咽才得以喘|息,洛今勾着江尽月的脖子,“你都不会换气的吗?”
洛今的呼吸依然不够平稳,软着音回,“说的好像你亲过别人一样呢。”
“亲过啊。”江尽月轻笑。
洛今瞪大眼睛看他。
“梦里亲过你许多次呢。”江尽月揉着她的脑袋,宠溺问,“你再想什么呢,眼睛瞪那么圆?”
何止是想过亲吻她,还想过其他事,江尽月第一次遗|精,梦里的幻想对象是洛今。
“没想什么。”洛今别扭的偏头。
她瘦了太多,单手搂到怀里觉得空,江尽月单手搂着人,另手摩挲着她的下颌,征求意见道,“那再亲会儿?”
“不要,我想去吃饭。”洛今小声说。
江尽月没答应,他摆着洛今的脑袋,再次亲了下去。
他们在湖畔亲吻了许多次,吻到餍足,天光湖色共云影见证这一对儿小情侣,上课全部迟到了。
江尽月的朋友圈迄今为止还是只有一条,是高二那年十一发的那条。
早上上课云里雾里玩手机的大家诧异的发现自己朋友圈那个红色的+1。
是江尽月两年半以前的回复。
他在自己那条大几十条评论都是一模一样的朋友圈底下,隔空全部回复了。
江尽月:[没被盗号,猫是我家养的,图是我女朋友@洛今今]
洛今上午是专业课,学法语的人数不算多,小班教学,基本上摸不到手机玩。
她是下课才发现自己微信炸开花的,高中的群里加上各科任课老师才五十来个人,愣是刷出了999+的消息。
离谱的是点进去满屏都是:[祝我尽哥和今妹天长地久。]
洛今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八百辈子没有人喊过她“今妹”,喊江尽月“尽哥”的人倒是很多,毕竟叫“月哥”不是那么回事儿。
现在的人为了凑个cp感可真是太努力了。
这句是迟辰组织大家刷起来的,见正主出场,陈毅飞速换了句。
陈毅:[青梅竹马,天下无双!]
洛今懒得挨个人回应,干脆发了条朋友圈官宣。
洛今今:[和从小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啦,@江尽月]
配图是群里的截图,连怎么夸都给大家安排好了,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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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唤醒洛今,她在江尽月怀里睡眼惺忪的呢喃,“几点了?”
“八点,但今天周一,你有例会。”江尽月嘶哑回,嘴唇蹭了蹭洛今的额头,“该起来了。”
“唔。”洛今闭着眼去蹭江尽月,她好困,原因都怪江尽月昨天晚上弄到太晚,总要报复回来的嘛。
察觉到某处的悄然昂首,洛今骤然睁眼,“我醒了,现在去洗漱。”
她转身想下床,可依然没能脱离江尽月的怀抱。
“你这就起来了?”江尽月的音调更沉了几分,咬耳问,“点完火不要负责任的吗?”
洛今扭头去亲江尽月的唇,舌尖撬开唇齿,相依片刻就抽离,她言笑晏晏,“我有例会啊,要先走了哦。”
他们现在大四上半学期,大三下学期课业渐少,他们开始同居的。
洛今在某家外企做hr,不是全职实习,每周上三天。
江尽月非常做人的放了洛今去上班,自己摊了个大字慢慢平复下来。
结果洛今洗漱完毕去而复发,使坏似的把手伸进被子里又揉了两下才跑开。
眨着眼睛像只使坏成功的小猫咪,江尽月又不能真拿她怎么样,咬着后槽牙让她赶紧去上班,有什么帐晚上再算清。
洛今跪坐在床边坐了个鬼脸和他“略略略”才跑开。
比起高中时代的自己,洛今变漂亮许多,更多的是自信心,她不再怀疑自己哪里不配,毕竟所求皆拥有。
与本科同寝室的室友关系和睦;本专业的法语、二外的日语以及英语都差不多考到了最高级别的证书;自幼喜欢的人就躺在枕边,双方父母系至交好友;闺蜜乔卿久退出娱乐圈开始重新上学,当了洛今学妹。
就连实习的工作都非常顺利,带她的是部门组长,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教会了她许多。
洛今每天元气满满的上班,直到她看到屏幕上某个同事发过来的,据说是朋友让帮忙内推的简历。
简历带照片,应聘职位系公司前台。
前台这种职位的招聘jd素来放的比较宽,盘靓条顺、普通话标准就基本上足够。
公司的前任怀孕,昨天才打了离职报告,这不今天内推前台的简历就送到了洛今手里。
洛今看着屏幕发呆,起因是因为这应聘者叫阮惜,证件照上的人和年少时出入不小,但可见一斑。
好多年没再听过这个名字,久到洛今觉得自己已经忘记。
她看着学历那行,对着显示屏露出抹冷漠的笑容。
以德报怨是什么东西洛今不懂,阮惜对她做过些什么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接受,现在这人栽到自己手里,更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
“张姐。”洛今轻声喊坐在旁边的同事,“我记得你说过之前你做猎头,有很多大群,大家会在群里互通有无,学历造假或者翻了重大失误的人会传简历上去?”
被喊到的同事三十出头,有个女儿,非常钟意洛今烘焙的小甜点,洛今每周都做了分朋友同学,顺便给同事带一份。
知道她家小公主喜欢自己的甜品后,洛今还经常让小公主自己点单,大人吃什么随便,孩子的要求得满足,有这层关系在,两人异常亲厚。
同事爽朗道,“是啊,怎么了,你发现谁的学历造假了?”
“还在查。”洛今笑笑,“但已知她高中学历就是假的了,您等我把后续的查完。”
“哎?”张姐兴奋道,“那你查完发给我,这年头还有从高中就开始做假的了?奇人共赏啊。”
“是啊,这可真是奇人共赏,妙啊。”洛今无声的鼓了三下掌。
按阮惜自己简历上写的,高中系南平一中,本科系省外某普通一本酒店管理专业。
偏巧不巧,冤家路窄。
哪怕洛今再不关心阮惜死活,高中的茶余饭后闲聊里,难免会提到这位二班垫底,挑事第一名,后来莫名其妙转学了人。
当时听说阮惜转去了某个中专读书,洛今还好奇的问为什么?
闲聊里有人笑呵呵地说,“阮惜脑子不好,自己知道自己读书没处理,趁早找后路呗。”
放学之后乔卿久给到洛今最明确的答复,一中多半在阮惜的档案上记过。
南平没有任何正经的中学会接受高中被记过转学的学生,何况是一中转出,阮惜的成绩又不好,她不是不想读正常的中学,是她没得选。
二班人从初中开始就同班,高中毕业后群里气氛依然活跃不减从前。
洛今看到过有人“听说”阮惜的后续,中专毕业去了某个大专读酒店管理。
是真是假查查就清楚,但起码高中这里是造过假的。
洛今能猜到阮惜简历造假的原因,大概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或者人事个人会对一个前台进行过多的背景调查。
阮惜命不好,落到自己手里,那就请她去怪自己命不好吧。
洛今给阮惜发了封邮件,名头用了张姐的名字,要求阮惜提供一下学历的复印件,说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后天约个面试,她在当天下午拿到了阮惜本科毕业证复印件。
公司花钱购入了学信网的学历查询,洛今用证书编号不费吹灰之力的查到了是假的。至于高中的事情啊,洛今给李念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现在遇到的情况,晚上六点下班之前,洛今得到了盖着一中教务处公章的说明,证明阮惜于高一上学期转出,并没有拿到一中毕业证。
洛今动了动手指把两份资料连带着阮惜的简历编辑进同一个文档进行了简要的说明,十分钟后这份文档出现在了她和张姐拥有的人事或猎头大群里。
晚上她枕着江尽月的腿被喂草莓,提及白天的趣事,懒洋洋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善良啊江月月。”
江尽月又给她塞了颗草莓堵住了洛今的嘴,把手里剩的绿叶扔到盘子里,反驳道,“不会,如果是我看到阮惜的简历,我估计会喊她来应聘,然后动个手,我不打女人,但她明显不是个人。”
“……”洛今咽下草莓,眯着眼睛笑,伸长胳膊去捏江尽月的脸,“没关系啦,我早就不介意,她伤害不了我的。”
“你很坚强。”江尽月抓住她作乱的手,低头去吻洛今的额头,“可我很心疼你。”
洛今不知道是怎么从这样正经又严肃的投喂与聊天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们还在沙发上,不过换了姿势,没吃完的草莓上覆着晶莹的水珠被遗忘在茶几上。
她坐着,江尽月半跪在地上,他埋首,洛今含糊其辞的让他别再继续。
像是块冰,在一点点的被蚕食融化开来,随着江尽月的动作,被搅弄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彻。
洛今舒服的眯起眼睛,她仰着头去看顶棚的灯,模糊又清明,指尖顺进江尽月的发里,往外推,又诚实的往下压。
此夜太漫长,洛今被弄得呜呜咽咽求饶,又被江尽月拽着脚踝扯回来。
男声嘶哑含欲,“早上不是很喜欢玩吗?现在我陪你玩个够啊?”
结束时洛今对着浴室的灯起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不干坏事了。”
江尽月拿着浴球打出细密的泡沫为她涂抹,低笑讲,“无所谓,反正我不做人的。”
他们在一个云淡风轻的秋日领了证,江尽月要去国外读两年硕士,洛今和他一起出国,这样的做法方便陪读护照,但洛今没有选择继续读书。
本科快结束时有个漫画翻译的工作被老师介绍给她,她渐渐的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所在。
洛今想去更多的国家,旅居或看人文风景,在途中自学各种各样的语言。
本科后期的实习公司非常好,但她更喜欢安静的工作,手边放着咖啡或奶茶,猫窝在旁边,一台电脑足矣。
翻译正对她的专业,外语和语文是洛今唯二不绝吃力的学科,在本科的法语和日语学习中,她的老师夸她天生适合学语言,洛今的确没辜负她的师长们。
头两年洛今去过十三个国家,翻译了四个绘本和三部小说,每逢假期江尽月会陪洛今去她选定的国家短居上一个月。
在江尽月读研结束之前,洛今认识到自己翻译水平到了某个临界点,转入读蒙特雷国际研究院。
这所世界三大高翻之一的学院建议就读前最起码拥有半年以上英语国家的生活学习经历,洛今完美契合,她其实可以选择更合适她本专业的巴黎高翻,但是蒙特雷与巴黎高翻的选择和清华北大差不太多。
江尽月为她留在美国入职华尔街,她为不异国选择在美国的蒙特雷。
爱从来不是谁妥协,而是双向的为了彼此更舒适做出合适的选择。
多数人要读两年才堪堪毕业,而洛今以出色的语言能力直接通过advanced entry进入了第二年的学习。
后来乔卿久和洛今视频时说起过阮惜,她在某家餐厅用餐,卫生间补妆仰头的功夫看到了穿着清洁制服的阮惜。
乔卿久不喜落井下石,更不乐意与阮惜这种人多有交集,她冷漠的补好口红洗手出门,忽然被身后的阮惜喊住。
乔卿久回眸,看见阮惜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手蹭着自己的蓝色工作服,“有事吗?”
她等了阮惜半分钟,在乔卿久失去耐心准备离开之前,阮惜开口,面无血色,“我想跟你道个歉,能顺便帮我和洛今转达我的歉意吗?那时候我年纪太小,做了许多错事,现在我也是孩子的母亲了,这事在我心里是块石头,我想道歉。”
“我不接受。”乔卿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讥笑嘲讽道,“你想道歉,我和洛今就要无条件接受是吗?我真是见到鬼了,我居然觉得过了那么多年,你起码能改掉一些。除非你能扭转时空,回到当年什么都别做,否则我不会接受,洛今更不会接受。凭什么你的自我救赎,要我们去原谅?”
乔卿久原封不动的把过程转述给洛今,并轻描淡写的表示那家餐厅的老板是萧恕的朋友,人已经辞退掉了,菜色不错,等她回来带她去尝尝。
所有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流心团和乔卿久表示:“你的后台和温泉番外我都已经写完了,文章右下角打五星好评,带上截图去‘只想吃小甜饼’拿就好了。”
乔卿久安静地问:“你给我写了几个?”
团团沉思:“加起来一共有四个番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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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秋,江尽月和洛今回国,迟辰和陈毅借着给他们摆接风宴的机会干脆组织了个高中毕业八年的同学聚会。
国内的学硕三年,大家差不多都有了稳定的工作,生活平稳。
秋高气爽,又逢十一假期,正是聚会的好时节。
基本上大部分在南平工作的人都到齐了,来的还有中考没填答题卡放弃读高中的蒋圣和他好兄弟冯洲龙,大家觥筹交错间聊起当年的旧事。
“你桌上经常多出来的牛奶其实是我送的来着,之前暗恋你没好意思说。”
“当年是我看不惯兄弟你总收情书,所以我偷偷扔了几封,别在意啊兄弟。”
“我跟你讲江尽月,当初我和洛今在小巷口烧烤,要不是我未卜先知猜到你俩能好,我早就追洛今了啊。你可别再让她离家出走了,兄弟现在有老婆,管着我,让我禁烟,不做去暗巷抽烟的事了,不能帮你找人了。”
“不会了,现在洛今在家里排第一,只有我有离家出走的份,兄弟我敬你一杯。”江尽月仰头饮尽。
往昔多少难启齿,如今时过境迁,统统拿出来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迟辰撸起袖子醉醺醺的站到椅子上,大有睥睨天下的风气,他举着酒杯,忽然忘了台词。
萧恕来的稍迟,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乔卿久旁边的位置上,单手扯松领带,举杯悠悠道,“敬年少意气,谢相逢之喜。”
“敬那些年我们快意的人生。”江尽月同举杯,两人隔空对碰。
大家纷纷和旁边的人捧杯,大家白日饮酒,玻璃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极了高中时运动会前一天总会挂在窗边的红色风铃,风一吹,地灵作响。
年少的时候为了心上人彻夜未眠,为兄弟出手打架背锅、顶撞师长,为班级荣誉拼搏努力。
那样快意的岁月不会再重来过,但所幸现在也不差。
迟辰在做调查记者,陈毅是他同事,不过是隔壁负责娱乐新闻的,路沉眠开始读博,他性子比从前沉稳太多。
蒋圣继承了父业,是首屈一指的改车师傅,冯洲龙在萧恕公司担任汽车方面的顾问。
江尽月华尔街两年,进了国内顶尖投行,洛今在翻译界小有名气,写的游记由她自己翻译成了英日法三语,销量喜人,她怀了宝宝,目前一个半月。
乔卿久之前出道休学了两年,她改读了自己喜欢的历史,目前在读研二,萧恕的无人车于前年正式上市,股价持续开高。
应长乐之前和江尽月同行,在投行厮杀打拼,是容磊得力下属,前几个月某个案子她看不惯,撂挑子回家咸鱼躺,曲楚终于再次实现了他说养应长乐的愿景。
李念的孩子六岁,小学一年级,被各位哥哥姐姐关爱的儿童节成天收到练习册和巧克力,哭笑不得。
这天不少人喝多了,酒醉后仿佛回到十几岁,一群年薪动辄过百万的社会人,坐在马路边上谈天说地。
时间滚滚如长江东流水,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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