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业说完就提着饭盒上楼了,前台服务员小哥帮忙找了几双一次性拖鞋递给我,不冷不热说了句:“血衣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早点放弃吧。”
我愣住:“你怎么知道?”
服务员小哥没有回答我,而是接通前台的电话,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跟前来订房间的人交流了起来,我一直等着,他连续接了三个电话后才说:“刚才血衣门的人来这里查过你们的住宿信息。”
按理说我和血衣门已经建立了信任关系才是,不会这么快就来调查我们呐,另外一点就是,这个服务员是怎么知道血衣门的存在的?
一般人对玄术阶层这些事情应该完全没有了解才是。
我之后不管怎么跟他说话,他都不回答我,我无奈只有先回了房间,幸好这酒店不是正规的酒店,订房的时候我和江重业用的是同一张身份证,所以,就算血衣门来查,也只能查到江重业的身份,我还没暴露。
回了屋子还没洗澡,就直接到江重业房间去了,江重业已经将饭菜摆好,一共三双筷子,另外还有六罐啤酒。
我看着乐了:“道士不是不能喝酒吗?”
坐下拿起筷子开吃,开了一罐啤酒和江重业对喝起来,别看江重业这人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实际挺和气的。
“没辙的时候尿都喝过,酒又有什么不能喝的?”江重业回答。
我无比诧异,他以前喝过尿?似乎经历有些不同寻常呀!
看了看旁边空着的筷子,我问:“这双筷子是给你亲人留着的吗?”
江重业不回话,大口灌了口啤酒,然后猛吃菜,看他吃菜劲头,我惊呆了,这也太剽悍了写,一盒才三五下就见底了。
我见他不回话,就说:“哦,我知道了,那是二零零五年的夏天,天气闷热无比,路上行人都无比躁动,你和一个叫阿碧的女子赤脚坐在河边石头上,惬意至极。可世人太过浮躁,这个时候一群持枪歹徒到来,逼你喝下了尿液,并杀死了你心爱的阿碧。你自那日起开始堕落,虽出家当了道士,但不能忘记尘缘,所以整日买醉,饭间都不忘给你心爱的阿碧留一双筷子,因为担心她饿着了……”
我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江重业抹了抹嘴巴:“我吃好了,这双筷子是我多拿的,故事不错,你继续!”
我看了看桌子上,只剩下白米饭了,摇头叹气:“干一杯,阿碧。”
江重业虎视我一眼:“你得叫我江大哥。”
“阿碧多可爱。”我说了句。
江重业喝了一口后放下罐子说出去散步,我把屋子里收拾干净了才回自己房间,回房间从窗户往下看,看见双手插兜的江重业正优哉游哉行走,走着走着竟然从兜里取出一支烟叼在了嘴里,我马上喊了声:“阿碧,你丫竟然吸烟?”
江重业叼着烟回头看了我一眼,在那么一个刹那的功夫间,竟然觉得他十分沧桑,明明才二十多岁。
江重业将烟夹在手指间:“怎么?你有兴趣?”
我忙摇头。
正说话期间,他身后突然冲出一辆面包车,直接将他撞翻在地,血撒了一地,之后车上马上下来几个人,将躺在血泊中的江重业搬上了车。
我大骂一声靠,马上跑下楼,到了酒店后方的马路上,却见地上干净一片,没有刚才的血液,也不见那面包车的踪影。
肯定不是幻觉,刚才江重业还跟我说话了,再仔细找,在旁边看见了他才点着但是已经被撞断了的香烟。
他刚才绝对出现在这里了,但是为什么没有血,这里是一条直行大道,就算面包车的速度再快,我下来时间只有几十秒,他们应该走不远才是,但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血,也没有面包车。
正在这里看的时候,服务员小哥穿着黑色工作服走了过来,说:“我说过让你们别跟血衣门斗。”
我站起身说:“刚才明明有血的,还有车呢?”
服务员小哥在地上看了会儿,说:“血衣门很少用自己的血,他们收的都是一些阳精之血,你那位朋友的血,早就被他们收走了,算了吧,现在还只是一条人命,不要再增加第二条了。”
这绝对不可以,江重业现在生死未卜,我必须要去血衣门走一趟。
马上回到酒店换上了我的蜡衣,背着那些法器往血衣门赶,白天明明聊得好好的,完整竟然突然我们出手,太不人道了。
服务员小哥叹了口气:“我已经建议你别去了。”
“出了事又不怪你。”我说。
拿着东西到了血衣门别墅前,这会儿里面的人还没睡觉,我进去见钟大千坐在沙发上,正端详着我送给他的那玉盒子。
见我进来,钟大千先是有些诧异,马上换成了笑脸:“蛋子兄弟,这么晚上门有什么事情吗?”
“江重业呢?”我问。
钟大千满脸不解,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们才来这桑植县,除了李家青和鬼见愁之外,就只和血衣门接触过,李家青和鬼见愁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就是血衣门。
钟大千说道:“江重业小兄弟怎么了?”
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江重业发生了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个汉字走了进来:“老爷,刚才火葬场发生了一件怪事。”
钟大千问:“什么怪事?”
这汉子说:“火葬场刚才送去一具男尸,一送去就被要求立即火化,火葬场的员工已经断定死亡,收了一些钱后就答应帮忙火化,可以炉子被关上里面却传来了一声惨叫声,火葬场员工上去打开炉子,却被拦住了。”
人死后有很多复活的案例,守夜两只三日也是为了确定是不是真的死亡了,看看能不能活过来,然后再去火化或者下葬。
火葬场的炉子里面传来惨叫,毫无疑问是人还没死就被送去火化了,被烧得惨叫。
而火炉子里面的温度有上千度,只一个瞬间就能将人烤死,那里面的人,绝对没有活路的。
我听到这事儿,心里一沉,心说那不会是江重业吧。
钟大千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就不要跟我说了,跟我们无关。”
汉子说:“火葬场一向是我们控制的,可是最近好些尸体送过来就要求马上火化,我们还来不及剥下……”
说到这里来,因为我在这里,汉子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是来不及剥下人皮。
钟大千挥挥手让这个汉子退下去,然后跟我说:“刚才那个可能是江重业小兄弟,要不要去看看?”
我恩了声,正要出门时候却觉得不对劲,我又没说江重业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猜测到火葬场那个可能是江重业?
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提前知道了江重业出了什么事情,这事儿九成九就是血衣门做的。
思索一会儿后回头冷冷看着钟大千,说:“今晚上有事,先不去了,明天再去。”
钟大千拿着玉石也冷冷笑了起来:“不去怎么行,你不去,我们怎么剥你的皮,你知道你身上的皮是谁的吗?你知道你身上的皮有多金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