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她男人死了,你多担待点。”村长见秦陵眉头皱起,连忙劝说起来。
他还从没有见过秦陵对谁皱眉头过。
“你凭什么骂我儿子,你男人被打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今年也才十一岁,你男人没本事被打死了,要让他来背黑锅吗?”秦陵的母亲从外面跑来,扯住那个女人就骂。
村长和围观的人微微一愣,他们只想到了秦陵几人是教习是童生,是能够在山林里活了一年半仍旧完好无损的人,却根本么有想过他们六个还只是半大的孩子。
“好了,别吵了。”秦陵走过去,将二人分开,对那个女人说道,“秦狗是你家的吧,让他来跟我说话。”
提起秦狗,女人冷静了很多。她的男人死了,但儿子还在。
村长连忙劝说。
在村长家待了一段时间后,秦陵回了学堂。
“你怎么回事?”秦陵拿着一根竹藤,问秦狗道,“你怎么让村里的人和外面的打起来了?”
秦家村这样的小村子,哪能和那些大村庄抗衡?
“哥,我劝他们了,可我说的话,他们根本不听!”秦狗连忙解释。
“是么?秦狼,你去以你自己的名义,把村里的青壮年聚集起来。”秦陵看秦狗说道。
不多时,村里的青壮年来了八成之多。
秦陵指了指不远处的人群,说道,“狗子,你是读书人,又是跟我学过武艺的,你和我说你没有能力阻止他们?”
“春种时天气异常,大家都很焦急。”秦狗低着头说道。
“然后呢,打赢了吗?”秦陵说着一竹藤抽过去,“冲动,急躁?你倒是带人打赢啊,死了那么多人,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了?你的武艺是跟卖杂耍的学得?”
在这个时代,读书人有一种天然的权威,而秦狗自身的战力也不弱,打一两个青壮不是问题。
能打又读过书,这样的人会没有权威?又不是秦陵他们六个在的时候,将他给遮掩了下去。
“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在学堂外面,二三十个青壮看着秦狼,等着他的话。
他们不知道秦狼喊他们来干什么的,但人家是读书人,又能打,更在山林里待了一年多,这些本事是他们所没有的,虽然年龄有点小,但本事大!
既然他来喊人了,他们哪能不来?
“去上游的李家村。”秦狼面无表情的说道。
青壮们立刻议论起来,前几个月才打过,死了好些人,还没有打过人家村子,现在又去,不是找打么?
但他们不敢在秦狼面前吵嚷,只能小声的议论。
即便是这小声的议论,在秦陵出来的时候,也停止了。
秦陵本想训斥他们一番,以前让他们跟着学武,没几个愿意的,就算来的也是心不在焉的纯粹的是当好玩。
现在好了,被人打死那么多人,丢人丢到家了。
“等秦鼠他们回来了,一起去。”
在中午时分,秦五送来了一批馍和两桶面汤。
青年们欢快的吃起来,什么都不用干,只要看着天空发呆就可以有饭吃。
果然还是秦教习在的时候好啊!
此时,秦鼠也带着泥瓦匠过来,一道吃了。
“就是这个院子,你们看看如何建造。”秦陵将要求一一说出,“要坚固牢靠,这是第一要求!”
“秦教习放心。”领头老人拱手说道。
“好,你们测量吧,有什么要求可以找我父亲或者村长提,他们可以帮我做决定,但第一条绝对不允许有丝毫改变!”秦陵说罢,带着吃过饭的青壮年出村往西面走了。
“爹,他们这是要干嘛去?”一个泥瓦匠看着走远的人说道。
“好好干活,关那么多做什么!”老头赶忙训斥一句。
几个月前的事情,周边的村镇哪个不知晓?
当时韩家村可是出了大风头,但后果呢?
就没有想过秦教习他们万一回来了,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现在好了,秦教习他们回来了,毫发无损!
“爹,我想去看看,家里的小子之前总是说要跟秦教习学本事。”壮年人笑着说道。
“行,不过离远点,别溅身上血了。”老头盯着儿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秦教习是有真本事的,但能不能够就要老天的意思了。”
韩家村,村口,茅草亭子内。
秦陵坐在亭子内,用小竹棍搅拌着面前的汤锅,里面放着的是几条被开膛破肚的鱼儿。
在汤锅的对面是几个老头,正面带惊恐的看着地面。
鱼肉已经煮的稀烂,被一搅合,骨头和肉分离开来,将鱼汤搅拌的一塌糊涂。
“嘛的,什么破玩意!”
秦陵一脚将汤锅踢翻,“倒霉玩意!”
滚烫的汤水飞溅,带起几声哀嚎。
“你们村的年轻人呢?敢做不敢当,让你们几个老人出来顶过吗?”
“秦教习,您大人有大量,绕过...”
秦陵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让他们出来。”
“秦教习好有胆气啊,带着这几个虾兵蟹将就敢来我韩家村!”村里一个道声音传来。
秦陵抬眼看去,见识一个壮硕的年轻人,领着百十个人从村里走出来。
“为什么要杀人?”秦陵问道。
“水源之争,死伤在所难免。”年轻人说道。
秦陵点点头,“你是想私下解决,还是去官府解决?”
青年人哈哈一笑,“听说秦教习很得县太爷赏识。”
“好,这是生死状,签了,咱们就私下解决。”秦陵示意秦鼠将拟好的文书给对方看。
韩村的一个老头凑过去,认真的看了看文书,将之确认无误后,对青年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