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人立即打住,并露出只有对方才能心领神会的笑容。
孟惜安:“……”
居然这么快就融入了新集体。
她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陈瑭这种到哪儿都如鱼得水的本事。
黄局长合掌,脑袋往窗户的方向一撇,道:“这天儿也不早了,专案组那边又还没有新消息,不如我们先去吃个饭,也感谢感谢二位特意前来支援。”
孟惜安垂眸,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忍住了没有拒绝。
所幸她这一个下午形象树立得相当棘手,分局的人识趣,没灌她酒,维持着不会冷落她的搭话频率,全心全意去敬陈瑭。
后者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毫不含糊,和人勾肩搭背,推心置腹。
孟惜安忍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接风宴”才算结束。
酒桌上趴下好几个,黄局长也喝得满面红光,搭着陈瑭的肩膀嘿嘿直笑:“你小子,还真是千杯不醉啊……”
脸不红气不喘的陈某人扶了他一把,“还凑活,黄老哥,这帮人怎么办呢?”
“不、不管他们,呵呵。”
“……您这也是醉得不轻啊。”
孟惜安在酒桌上看了一圈,把两个极可能是强行被拉来陪酒的女科员从人堆里扒拉出来。
两位女科员都没完全醉倒,口齿不太清楚地朝她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服务员!”
一直守在包厢外的服务员闻声进来,孟惜安道:“帮我找两位女服务员过来,再帮我开个房间。”
服务员连连点头,拉起耳边的对讲机向总台发出申请。
女服务员到的时候,孟惜安示意她们一人一个把人扶起来,“送她们去我刚开的房间。”
其中一个迷蒙地睁大眼睛,下意识想拒绝:“我们回去就好,不……”
“接你们的人来了吗?”
女人摇了摇头,整张脸包括脖子都是酒气上头那种紫红色,眼神略微涣散,虽然还没丧失意识,也离真正醉倒不远了。
于是孟惜安不再理会她们的意见,对服务员道:“走吧。”
一路上她帮着搭了把手,成功将两位女士送进刚开好的房间。
“你们自己相互照顾下,想回家就打个电话回去让人到这个房间来接。”
孟惜安没有进去,停在门口看着被放倒在床上,任人摆布的两个人。
偏白的灯光照在她脸上,万分冷峻。
服务员退出来,征得她同意后从外面关上门。
孟惜安转身离开。
她无意对她们的选择作出评价,以免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
但她发自内心地希望,每一个客观弱势的群体,都能学会更好地保护自己。
回到前台结了这个房间的账,孟惜安出了旋转门,又和陈瑭碰了个正着。
豪华酒店的门口总是以空和大来凸显档次,陈瑭孤身在微冷的夜风里站着,身姿瘦削挺拔,周围没有任何“兄弟”。
孟惜安停下脚步,“黄局长呢?”
站在前头好几米的人回过头,夜空里露出一点正在燃烧的猩红,不算浓烈的烟味随之飘散过来。
孟惜安这才发现他居然在抽烟,下意识拧起眉头。
陈瑭慢悠悠抽完最后一口,机灵的门童上前,将烟头接去处理。
“我让司机把他先送回去了。”
说话间,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来,停在门口。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驾驶座上一个面相老实的人往外张望一眼。
陈瑭朝他挥挥手,一边朝前走一边道:“我叫的车,一起吧大小姐,车费aa就不去报销了,省得被林科长质问为什么不坐公交。”
孟惜安有点嫌弃,但不是嫌弃和他坐一辆车,而是嫌弃他身上的烟酒味。
犹豫一秒后,她看看陌生的环境,还是上了车。
车子经过距离桥头宾馆不到一百米的桥头超市时,孟惜安叫了停,“师傅,我就在这里下,谢谢。”
幽静的车厢里,陈瑭抬头瞟了她一眼
“那我也在这里下。”
车子停下。
孟惜安下车,重重甩上车门。
“随便你。”
桥头超市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超市,就是个小卖部,货架只有区区三排,放着些乱七八糟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