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咪的健康状态良好,这次可以允许它多吃几块。
怀抱着美好的计划,孟惜安把车停进车库,拎着袋子脚步轻快地打开房门。
晚间六点,屋里一片漆黑。
玄关的地毯上空空如也。
奇怪,这还是第一次没被迎接。
“大咪?”
“大咪——”
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孟惜安把手里的东西往鞋柜上一放,一边换拖鞋进屋一边继续喊:“大咪你在哪儿呢?快出来了——”
一路开灯把客厅厨房一楼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个遍,她皱着眉头往二楼走。
到底跑哪儿去了……
二楼没有发现。
三楼也没有。
孟惜安的心开始下坠,慌了起来。
大咪很乖绝不会乱跑,它肯定还在家里的,早上它还精神十足地在外面玩……
外面!
孟惜安冲出门去,在还盖着厚厚一堆雪的小木屋里找到了它。
木屋方向本就背阴,此刻更是阴寒。
异兽堪称庞大的身体缩成一团,触手摸去一身毛发都是冰冷的。
孟惜安眼前一黑,连滚带爬钻进木屋,衣服被木板的边缘勾破也丝毫未觉。
今天短暂地出了下太阳,除了中午气温接近过零上,其余时间平均保持在零下五度,若换了正常的异兽自然没有大碍,可大咪本就是修修补补后的玻璃娃娃,它的承受上限比一个人类孩子都要低。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脚也是冰凉的,从脚底一直冷到头顶,整个人像被埋进了雪堆里,喘不过气。
她颤抖着抚摸大咪的身体,从脊背摸到腹部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热。
等救护车过来的时间里,她的脑子完全宕机,塞满了无限的惊惶与恐惧。
她不能失去大咪。
绝对不能。
救护人员很快赶到,连人带异兽一起拉到了医院。
孟惜安呆呆坐在急救室外,被要求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时才有意识。
她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眼睛红的让人心惊。
医生收好通知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生死离别时有发生,对于当事人来说,节哀顺变太过单薄。
孟惜安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压下浑身的战栗给孟彰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她的声音很轻。
“你在哪里?”
电话另一头闹哄哄的,夹杂着很重的广播音。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跟资审科长一起到g市出个差,刚下飞机,怎么了?”
孟惜安闭上眼睛,握着手机的五指大力收紧。
“还记得你早上答应过我什么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似乎在思索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过了几秒传来拍脑袋的声音,恍然大悟一般。
“啊呀,我把大咪锁外头了!大咪没着凉吧?都是我的错,是我……”
孟惜安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这一刻她恶毒地想,如果可以用孟彰的命去换大咪平安健康该有多好。
而下一个瞬间,她又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晰的响声在空荡的走廊扩散,鲜明的指痕在惨白的脸上显现。
更该死的人是她自己。
她明明知道孟彰是个什么人的。
她应该自己把大咪照顾好的。
她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犯错,还寄希望于其他人。
g市机场。
孟彰看着骤然挂断的电话,朝一旁的资审科长尴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