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将他们家的家产全部抄没收归国库,妇孺孩子留在京城给他们一些基本的生存口粮,丫环下人全部遣散,苏家男丁全部流放到苦寒之地,令他们终身不得返回,我刚登位,就不杀生了。”
纳兰云溪将自己早就想好的处理方法说了出来,流觞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陛下,这样处置很是妥当,陛下初登大宝,的确不宜杀生。”
“苏家以为他在大尧经营多年,我初来乍到强龙不压地头蛇,一定不敢将他们如何,可我偏要拿他们家开刀,我这么雷厉风行的处置他家,是要让他家和大尧其他有同样心思的人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任何人触犯皇家威严,死起来其实都很容易。”
纳兰云溪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拍着桌子说道。
“陛下英明,您初登皇位,的确需要尽快做一件事来树立威信,相信等您将蝗灾治理好,再将苏家处置之后,一定会对朝中那些结党营私的大臣起到威慑作用。”
流觞虽然也不是很懂朝政,但她毕竟跟着容钰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一些,她明白纳兰云溪这么做并不错,而且很高明。
“流觞,国师那里还没传来消息么?不知道他如今到哪了?姐姐可有消息?”
纳兰云溪这还是和容钰成亲之后第一次分开,也不知道要多久,心中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陛下,还没有,国事现在估计才刚出了大尧,哪里就能传来什么消息了,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我想她不会有事的。”
流觞对纳兰云溪的称呼变了,但还是自称我,因为纳兰云溪不习惯她自称奴才或者微臣什么的,所以她也就随着她了,除了改叫她为陛下之外,其他的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还有秋蕊和秋瓷,她们也一直没传来消息么?不知道秋蕊如今怎样了,等蝗灾之事解决了,便让秋白去北齐将他们全家都接回来吧,他们流落在外太久了。”
纳兰云溪又想到秋蕊和秋瓷,景宣帝身死,秋蕊的蛊毒应该用普通解毒丹就可以解了吧,何况若是将她送回北齐她母亲那里,还有巫医,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不过和她们一别也有月余,她们却半点消息没传来,想来还是有些忧心,况且,她接下来的复国计划里,还需要秋瓷的鼎力相助呢。
“陛下,她们暂时还没传来消息,我相信,一旦秋蕊有所好转,一定会回归大尧的。”
流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宫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秋将军的女儿。”二人正说着话,便见宫人走了进来禀报道。
“什么?秋将军的女儿?快传。”纳兰云溪心中一喜忙吩咐那宫人去叫人。
“是。”宫人领命而去。
“陛下,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来的一定是秋瓷姑娘了,这可赶巧了。”
流觞露出一丝笑容,边说边走到门口去迎接。
不多时,宫人果然领着一个蓝色一群的女子走了进来,流觞一见她顿时一路小跑着出去将她接了进来,正是秋瓷。
她一进御书房便走到纳兰云溪跟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似模似样的叫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纳兰云溪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几步从案前走下来,一把将秋瓷扶起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秋瓷不用这么客气,我们私下里,你见了我就不必行礼了。”
“陛下,那怎么行,您现在都登位了,是皇上了,越是身边的人才越要对您恭敬,否则一不小心被外人知道了,会挑您的错处的。”
秋瓷却摇了摇头,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了好了,注意点没关系,若你和流觞这些人天天在我面前自称奴才,那我才要别扭死了,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姐姐和你母亲呢?我方才还在和流觞说你,你就来了。”
纳兰云溪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流觞已经麻利的端来了茶,让她先喘口气。
“陛下,本来我们回到北齐打算接了母亲就回大尧的,可是姐姐如今还没醒来,一直在昏迷中,巫医说她可能神经受损,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所以母亲便暂时留下来陪她,让我先行回来,听说大尧也遭了蝗灾,我已经从唐少卿那里要到了防治蝗灾的方子,母亲让我日夜赶路,终于在今日回来了。”
秋瓷将秋蕊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又将自己回来的主要目的告诉了纳兰云溪。
“原来是这样,那巫医说了秋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么?她体内的蛊毒可解了?”
纳兰云溪听说秋蕊还在昏迷中,顿时皱了下眉,有些担心,怎么会昏迷这么长时间?
“巫医说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姐姐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完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她却迟迟未能醒过来。”
“哎,反正有唐少卿在,你姐姐应该不会有事的,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纳兰云溪暗道看唐少卿对秋蕊的样子也是真心的,只要有他在,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嗯,还有我母亲和巫医也在,我相信姐姐她迟早会醒来的,如今当务之急是这药方,陛下可按照药方配置药粉,然后治理蝗灾。”
秋瓷说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药方来,双手给纳兰云溪呈上。
纳兰云溪心中突然有些发酸,为秋家人如此这般对大尧的忠心耿耿,她想不到古代的臣子对皇室能忠心到这个程度,她心中被深深的震撼了,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秋瓷这样一个纤弱的小女子,能一个人跋山涉水的从另一个国家来到大尧,只为了能个她送上一张药方,解她的燃眉之急,让她以她的名义造福百姓,这样的忠心固然可贵,但想起来也让她觉得心酸。
她轻轻的接过那张药方,如得到珍宝似的双手捧在胸前,然后小心的将那药方折叠好,放入自己的怀中。
“陛下,你不看看那方子么?”秋瓷见她并没有看方子内容,只是如获至宝似的将那方子小心的藏在怀中,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秋瓷,多谢你和你母亲还有你们全家人,秋家是我大尧最忠心的臣子,从我父母到我要好好谢谢你们家。”
纳兰云溪眼神闪动,看着秋瓷真诚的说道。
“陛下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解难理所应当。”
秋瓷低下了头去,但还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秋瓷,你拿来的这药方可是北齐和东陵同时使用的药方?一旦用了这种药蝗虫和田里的禾苗是不是都会死光,而且用过药的田地两年之内不能耕种?”
纳兰云溪结合先前得到的消息问道。
“是的,公主,我母亲说,苏家历来研究蛊术,或许有防治蝗灾的办法,但他们家的蛊术恐怕比这药粉更加霸道,还好我来的及时,我在宫外的时候便打听过了,陛下还没有对蝗灾开始治理呢。”
秋瓷点了点头说道。
“嗯,苏家的蛊术田地要三年内不能耕种,比东陵和北齐还要晚一年,一旦我们用了这个,恐怕撑不了多久便要向东陵求饶了,不过,你的这药方和苏家的蛊术我都不会用,我已经配制出比这两种都高明的药粉来了,明天便集中开始治理蝗灾,我配制的这药粉既能杀死蝗虫又能不伤害禾苗,也不会对田地有什么损伤,别蝗虫吃过的地方还可以补种禾苗,受灾地区也许会减收,但不会颗粒无收。”
纳兰云溪边说边将那张药方小心的贴身收藏好,那是求家人对大尧皇室对她的忠心的见证,她要好好的保存起来。
“啊,真的么?陛下,这真是太好了,我就和母亲说您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偏要我带着药方日夜赶路前来献给你,这一路可累死我了。”
秋瓷闻言大大喜过望,这样一来大尧今年的存粮就算没有东陵和北齐多,也可以拼一拼了,东陵和北齐今年是要源源不断的将粮食放出去,而大尧有可能还能收回一些粮食呢。
“秋瓷,先让宫人带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等我处置了苏家再去看你,你来的正好,以后我还需要你帮我大忙呢。”
纳兰云溪叫进来一名宫人,命她带秋瓷去休息,秋瓷大概路上没睡好,熬的眼眶都发红了,听了她的话也没推辞,朝她施了一礼便跟着宫人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流觞不无感慨的说:“陛下,大尧若是多几个向秋家的臣子,那就用不着你劳心伤神了。”
“说的是啊,秋家和容家的忠心真的令我感到非常的震撼,他们还真的是做到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君臣之纲。”
纳兰云溪点了点头回到。
秋白和孙子越二人带人去拿苏家人,公孙锦从旁相助,苏家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京畿卫套上枷锁押进宫来,一路上苏承厚和苏夫人大喊大叫,还不时的出言辱骂纳兰云溪,秋白二人也不管她们,任由他们辱骂,一直到进了宫,他们还絮絮叨叨的不停叫骂着,直到到了御书房前,就要面见纳兰云溪了,他们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皇上有旨,不必将苏家人带进去了,就再此宣判。”
纳兰云溪将早就拟好的圣旨拿出来交给流觞,让她直接宣判。
“什么?凭什么宣判我们?我们是容老夫人的娘家侄亲,她是容家的儿媳妇,论理她还得认我们为长辈,她敢直接就宣判?而且,我们手中还握着关系到整个大尧国运的防治蝗灾的蛊术,她若是真的敢杀了我们,不怕到时候蝗灾泛滥,无法根治,犯下滔天大罪,成为大尧的罪人么?”
苏承厚听了流觞的话抬起头,满脸不服的叫嚷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苏家多年来在大尧称霸为王,仗势欺人,为祸大尧,现如今又不尊圣旨,欺君罔上,屡次用蛊术害人,今特叛苏氏夫妇以及苏家所有成年男丁流放苦寒之地,只留妇孺儿童,没收苏家所有钱财产业,上缴国库,遣散府中下人,消除蛊术,钦此……”
流觞不管他的叫喊,将圣旨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却听苏家众人顿时一片哀嚎之声,此时才觉得纳兰云溪是来真的,苏承厚急急忙忙的叫道:“我要见陛下,让我进去见陛下,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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