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早上,洛坎迪的心情都非常不错。
时隔三年,身穿晶丝绸缝制的红色法师袍,带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和年轻美丽的侄女,重回天鹅堡。
这一切都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十岁。
但所有的好心情,在遇到帕克劳德的一瞬间,都变成落水的雪花,一下消失不见。
看着这个笑的灿烂的独眼法师,洛坎迪花白胡子颤了颤,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他还是只说了三个字:“走着瞧!”
说完,他转身从帕克劳德身边绕了过去。罗兰和莉莉急忙跟在他身后。
“嗨~洛坎迪。”身后再次传来帕克劳德的声音。
洛坎迪停下脚步,但没转身。
帕克劳德笑眯眯地说道:“在我看来,你新收的这个学徒,胆子可比你大多啦。唯一的缺点,就是脑子太蠢,比你还要蠢!”
洛坎迪身体又是一震,他再也忍不住,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盛着泛着白色泡沫的深黄色液体。
他将瓶子展示给帕克劳德:“独眼的秃鹰,别忘了三年前的赌约。等会儿答案揭晓,你要是不喝掉这玩意,你就不信守诺言的无耻之徒!”
这话一出,帕克劳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那只独眼中泛着冰冷的幽光:“啧啧~洛坎迪,你可真让我开了眼界。竟然将这样的污秽之物,带进这样的高雅殿堂,就不怕惹恼公爵吗?”
“污秽吗?”洛坎迪针锋相对:“在我看来,就算是这玩意,也比我眼前的独眼秃鹰要干净一万倍。我倒是觉得,你出现在这里,简直就是对雕塑艺术的玷污!”
“喔~洛坎迪,别逞这些口头之快。说实话,我实在想不出来,一个能将上好的马加洛月白石雕逞一坨屎的家伙,怎么会有这样谜一般的自信。”
“我也想不出来,只有一只眼睛的秃鹰,是如何去把握雕塑细节的。”
“半只脚已经迈入坟墓的老朽躯体,哪里还能拿的动钎刀。恐怕这回你的作品连屎都不如吧?”
“你算什么东西?是雕塑大师?还是艺术之神,就凭你在雕塑上的微末成就,就敢妄下评论?真是狂妄!”
“我是不是狂妄,得看说的是不是事实.......”
“........”
就一个碰面,洛坎迪就和帕克劳德就开始大吵了起来。开始的时候,两人还顾及身份,收着势头,但越吵,心火越旺,声音逐渐大起来,吵架使用的语言也越发肆无忌惮,甚至连‘我和你老娘同睡一张床’这样市井污言都骂了出来。
这时,已经有不少受邀的客人进入了天鹅堡,结果他们一进大门,就见两个红袍高阶法师在吵架,吵架内容还极其低俗。
一时间,不知情的客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而那些知情人,因为害怕惹火上身,也都不敢上前拉架。
有人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雕塑艺术展览吗?怎么吵的和城西的芦苇市场似的?”
“对啊~看衣着,这两人也是高阶法师,怎么说话这么粗俗呢?”
“嘘~小声点。这是宿仇!”
“宿仇?什么宿仇?”
“说来听听嘛。”
一番催促下,有知情人便悄悄说起了三年前的往事,说的绘声绘色。为了增加故事张力,还添油加醋一番,引得一群看客时不时发出低呼声。
随着时间流逝,大门口聚集的看客越来越多,而洛坎迪和帕克劳德已经完全收不住势头,不仅相互人身攻击,甚至撸起了袖子,似乎是准备动拳脚了。
“来啊,靠嘴有什么意思?有本事用拳头!”洛坎迪挥舞着干瘦的手臂,花白胡子一抖一抖。
其实,真要打架肉搏,无论从体型和年纪上看,洛坎迪都不占一点优势,但他一点都不怵对手,他自己当然不是帕克劳德的对手,但他有弟子啊!
罗兰适时地站到洛坎迪身侧,撸起紧绷的袖子,露出两条圆滚滚,满是腱子肉的膀子,恶狠狠地瞪着帕克劳德!
帕克劳德气势一下就弱了不少,咬牙道:“老东西,你别躲,有本事咱单对单!”
洛坎迪占了上风,心中得意,哈哈大笑:“单对单?帕克劳德,你真是无耻之徒,仗着自己年轻,竟然和一个60出头的老头说单对单!罗兰,咱们爷俩一起揍他!”
眼看着场面就要收不住,忽然,大厅上方传来一声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