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人的爱好都很偏门……当放弃了炼丹修仙之后,朱厚熜开始痴迷起种田,没错,就是字面意义的种田。
荼毒了御花园之后,他又把手伸向了西苑,就在玉熙宫的旁边,他开了好大的一片土地,在这片土地上,他种满了一种叶子肥大的特殊植物。
为了肥田,朱厚熜甚至从御马监拉来了几十车马粪,埋在了土里。
充足的肥力,加上眼光雨露,让这些植物成长茁壮蒲扇大的叶子,肥嘟嘟,绿莹莹,十分可爱。
一度让人当成了什么新的蔬菜,是炒着吃,还是蘸酱吃?
宫里的人议论纷纷,朱厚熜也懒得给他们解惑。
一直到了霜降节气,他才将肥硕的叶子割下来,然后用线绳串号,放在架子上,借助秋日的阳光,迅速晒干。
直到此刻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东西竟然是丹白桂!
朱厚熜笑呵呵道:“黄锦啊,等晒好了,你弄几十斤,给张阁老送去,对了,再送一个烟斗一个烟袋,要翡翠的。”
黄锦全都答应下来,“皇爷,您对张阁老可真是太好了,奴婢都嫉妒了。”
朱厚熜哼了一声,“你想抽就抽,朕又没拦着。”
黄锦咧嘴苦笑,“皇爷,奴婢没有福气,试了好几次? 都是咳嗽,实在是品不出其中的妙处。”
朱厚熜轻笑,“你品不出来啊?朕也品不出来。不过那个王富贵倒是跟朕念叨? 这东西能发大财。用好了? 朝廷的军费全都能从里面出。他这个人在钱上还是不会撒谎的。等晒好了? 回头你拿到市面上,看看能卖多少钱,回头告诉朕一声……要果真值钱? 朕也算没白忙活。”
黄锦连连点头? 朱厚熜洗了洗手,又换了一件肥大的道袍,这才询问黄锦。
“这些日子? 有什么大事没有?”
黄锦连忙道:“还真有? 皇爷? 朝鲜国君被抓了? 已经送到了京城。”
“哦?”
朱厚熜眼前一亮? “这么快?毛伯温有两下子? 没听说怎么打仗,就拿下了一国之君……这朝鲜也太弱了点吧?”
岂止是弱,简直弱到了离谱,黄锦嘿嘿笑道:“皇爷,准确说啊? 考了一次试? 就把朝鲜给拿下了? 毛大人这手都神了。”
听黄锦这么一说? 朱厚熜也来了兴趣,“本来是不打算见的,既然这么弱? 就让他过了吧!”
朝鲜国主李峼要是知道了真正原因,估计都能哭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该哭的地方太多了,他的眼泪除非比林妹妹还丰富,不然绝对哭不出来的……而事实恰恰证明,不要低估一个人的潜力。
李峼一身灰袍,没有半点装饰,比人犯也强不到哪里去。他迈过门槛,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罪臣拜见圣天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熜翻了翻眼皮,好歹是灭国之仇,你有点骨气好不?让朕杀你的时候,也能名正言顺一些,你没事哭什么啊?
“你叫李峼是吧?”
“是!是!多谢圣天子记着,罪臣真是五体投地。”
朱厚熜懒得瞧他表演忠诚,就随口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只管说吧!朕一会儿还有活……事,有国事要处理。”
李峼连忙擦了擦眼泪,磕头作响,“启禀上国圣天子,朝鲜一直忠心耿耿,小心侍奉,不敢怠慢。而上国也以朝鲜为不征之国,朝鲜上下感激涕零啊!”
朱厚熜冷哼道:“怎么?你想说朕背信弃义,还要赔偿你们的损失呗?”
“不不不……罪臣不敢。”李峼连忙道:“朝鲜的确有不当之处,受到上国惩罚,情理之中……只是现在朝鲜出了不少乱臣贼子,这帮人悖逆君父,胆大包天,丝毫不讲纲常,也不在乎上下尊卑,他们敢冒犯国主,自然敢冒犯上国……罪臣以为,上国严惩不贷,不然久后也会成为上国祸患,罪臣是为了上国思量,还请圣天子明察秋毫啊!”
朱厚熜斜倚在龙椅上,一只手扣着耳朵,淡淡道:“朕没理解错,你说的是考试吧?这事你觉得不妥?”
李峼连忙道:“罪臣不敢,罪臣只是以为人有贵贱,国有尊卑。岂能让一群卑贱之辈,坐上高位?如此一来,还有王法吗?天下势必大乱啊!”
朱厚熜哼道:“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这次考试,应该把机会留给两班贵族,甚至是你们的王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