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又是如此的幸运。
于是我看白芍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温柔,救命之恩呐。
白芍被我看得挺不好意思的,对我说:“白小姐,你们在这里会待多久?”
我回答道:“一周。”
她指着下面的一个地方对我说:“白小姐,有空的话你就到我家里来住吧。我家就住在那里。”
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她究竟指的什么地方,含糊地回答道:“好。”
她却当真了,高兴得很:“那你今天晚上来吗?我好回去让我妈妈给你准备铺床。”
我被她问得有些尴尬,医疗队都带有自己的帐篷,晚上我们没有打算打扰到村民。可是她盛情难却,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只要不打扰你们就好。”
她笑得眼睛就像是弯弯的月牙:“白小姐,你是个好人,不会麻烦到我们呢。”
我被她说得很不好意思,刚好村民们把车子都推了出来,我要继续上路,去追上医疗队了。于是我对她说:“我要先走了。”
见我要离开了,她又支支吾吾地问我:“白小姐……”
我见她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便顺着话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你说吧。”
“我能到你们医疗队里去帮忙吗?”
我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可以。”
她低下头,不停地把玩着手指,好像在思考什么:“白小姐,我不是个干净的女人。”
见到她一脸的自卑,我严肃了脸色,对她说:“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干净?白芍,你千万不能这么想,你只是从事了和我不一样的工作而已,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你一定要自尊自爱,还有,慈善是谁都能做的,也是唯一一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身份而变味的。”
她的眼睛里好像蓄积了某些晶莹剔透的东西,在日光下,闪着淡薄的光。
在她的眼泪掉下来之前,我向她告了别:“再追不上医疗队,他们要着急了。”
白芍用力地点了点头,在她点头的时候,她眼角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是被甩落了出来,落在我的手背上,凉凉的。我微不可查地拭干净。
白芍帮我拉开了车门:“白小姐,我晚一点到医疗队来帮你们。”
我点了点头,又看到门外眼神灼热的村民们,忽然想到了什么,让司机打开后备箱,里面是出发之前,可曼给我准备的一些食物,她害怕我在山里吃不好,所以给我准备了很多吃的。
我让司机把那些食物都搬出来,分发给了前来的村民们,才坐车离开。
因为刚才同生共死的经历,司机的话也多了起来,他对我说:“白小姐,你的胆子真大。”
我拍着胸脯,说道:“你是没看到我,我都吓得腿软了。”
他咬着牙跟我说:“我可真是佩服你,我当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嗤声一笑:“要是我和你一样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那咱们俩难道就一起在山里等死啊?”
他嘿嘿直笑,没有再说话了。
雨后放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还夹杂着一些绿叶被冲洗干净的气息。在城市里住得久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这么清新的空气了。
又刚刚劫后余生,心情不自然就敞亮了起来。
我打开窗户,吹着山里自然的不带一丝杂质的风。
正爽快的时候,电话响了。手机终于有信号了,我拿起来一看,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大大的字——岳疏。
接起电话,话筒那头的岳疏就跟要哭了一样:“白小姐,糟了,我们的车队被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