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熟悉的死不认账的眼神,张清雅就知道自己八成是说对了,遂心里的感觉又降低了一些,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照现在来看,这个消息来的还是快了一点儿。
“他说什么?”
张清雅的语气低了下来,却又有着几分平静,那是一种早料到如此的平静。
“为什么他不亲自对我说?”
徐济道看了看她,但又低下了头,“我还是给你做饭去吧。”
看着徐济道回到后院的北京,张清雅也转身出了门,她要回到学校,回到那里去找王进,她还要回去吃晚饭,还要回去吃自助火锅。
今年的冬天似乎是近几年里最干的,入冬至今还没有下过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张清雅出门之后,天就愈发阴沉了下来,天上的云层渐渐厚了起来,似乎是一片倒塌的山峰压了下来,还没压在身上,就已经喘不过气了。
为什么连最后的一句话都不肯告诉我,你算什么?你凭什么?你以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谁稀罕你!
张清雅;脸色越来越平静,连日来了积压在心里感情在这个时候全都爆发出来了,每走一步心里的情感就宣泄一分,最后最后越走越快,心里的情感也宣泄的越来越多,到最后她的身体直哆嗦,似乎是因为寒冷,可能真的是因为寒冷,因为天上开始飘雪了。
雪花不大,但是很精致,张清雅伸手接了一片,同样冰凉的手掌上没有融化雪花,这得以让张清雅可以看清这片雪花,真的是六片。
只以为六片的雪花都是书里的浪漫情节勾画出来的,原来还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一路走,一路失神,等走到了公交车站,恰好就是最后一班公交车,司机看到是一个女生,也不好说什么,天上下雪,谁都盼着早点儿回家,司机也不例外,张清雅刚上车,身后的车门立刻关上,脚踩油门,公交车冲了出去,张清雅身体打了一个趔趄,幸好身边有护栏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看着窗外渐渐飞起来的雪花,张清雅靠着车窗渐渐睡着了,直到被人叫醒才下了车,当然,自然是坐过了站,索性也是显得无聊,张清雅有足够的精力去闲逛。
积蓄了一冬天的雪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放肆,方才还有些凋零味道的雪在这个时候变成了鹅毛大雪,好在没有风,倒是也没有风雪夜归人的意境。
“姑娘,您是有烦心事吧?”
下着大雪,走在路上就有可能被堆成雪人,但是又不想被出租车宰,所以张清雅选择了沿街的大小专卖店屋檐下走路,不过就在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回头一看,是一个挂摊,一个穿着道袍的须发皆白的老头儿正坐在那里,微微闭着眼睛。
张清雅看到他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以为他叫的并不是自己,遂又回过头继续向前走。
“为情所困,为情所扰,放下释然,何苦何苦?”
张清雅再次回头,看到那个道士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回头四顾,没有别人,“道长,您是在叫我吗?”
“正是。”那道士点头微笑。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张清雅当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今天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反正也没有事情做,不如就让这个道士算上一卦,就算是无聊中的有聊。
张清雅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坐在了道士前面的一个小马扎身上,“大师,给我算一卦怎么样?”
那道士问道,“贫道不算卦。”
“哦?您既然不算卦,为什么还要摆这个卦摊呢?”
“姑娘从哪里看出来我这是一个卦摊呢?”
张清雅看了看,还真是,这里既没有通常算卦用的那些八卦图,也没有在地上摆着的那些竹签,除了一身的道服和两个马扎,还真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看到张清雅的表情,那道士又说道,“姑娘是测字还是相面呢?”
听到这话,张清雅不禁轻笑一声,“大师,那还不跟算卦一样吗?”
“姑娘,你这话说的不对,算卦的功夫可是比这测字相面要厉害许多。”
张清雅眉毛一挑,“那大师的意思就是说,您的功夫不行咯?”
“非也非也,功夫不到家,贸然给人算卦是会对他人造成危险的。别的不说,算卦的第一条就是要拿到人的生辰八字,世人皆以为这生辰八字不过就是一个人的出生日期罢了,可是大多人却不知道,人的八字是越算越薄的。以他人之命冒险,不是吾辈所为。”
道士接着说道,“说到底,有几分本事就吃几碗饭,我的本事就够测字相面的,所以,姑娘若是执意算命”
张清雅心里不禁对这个老道士有了几分好奇,别的街头算命的人不是把自己夸的有多么多么厉害,就是要找几个托儿在周围造势,可是这个道士却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有多么多么不行,这就新鲜了。
“大师,您刚才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都是您从我身上看出来的吗?”张清雅忽然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似乎就是对自己说的。
“命是个很大的东西,贫道看不清,也没有资格看。但是在命中我们总会经历许多波澜,而我看的你的身上就是一个你命中的波澜,为情所困,就是你的一个波澜。”
老道士说的很玄,而且正中张清雅的下怀,方才的一番话已经让张清雅对这个道士又了几分好奇,而这一番话更是勾起了她所有的好奇,“大师,还有呢?您还看出了什么?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张清雅真的马上就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王进留在自己身边。
老道士微微一笑,“姑娘是测字还是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