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内,我会给孙公一个答复,这十天,便请孙公在淮南走一走,看一看吧!”
“好。”孙桐林眼见得这事儿已经成了七八,也是喜上眉梢:“龚帅,不是我危言耸听,李泽已经将手伸向了南方,岭南向训成了后族,接下来他的手必然也会向南方伸过来,您过去的那种想高卧榻上自观天下风云变幻然后再决定出路的想法,是决然行不通了。既然自己没有实力逐鹿天下,那总得选择一个加入。淮南富庶,大家都盯着呢,您即便不去惹人,人也来会惹您的。”
“怀璧其罪,想不到我苦心经营淮南,现在却成了原罪了!”龚云达苦笑道。
“将来大事若成,龚帅即便是想世世代代永镇淮南,又有何不可呢?”孙桐林道:“等到三殿下坐上了那个位子,龚帅难道还能跑得了一个郡王的铁帽子吗?”
龚云达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彬儿,替为父送孙公去休息吧!”
“那我就等龚帅的好消息了。”孙桐林躬身告辞。
走出了待客的大堂,龚彬与孙桐林并肩向外:“孙公还请恕罪,父帅肩负淮南一地数百万子民的富祉,有所犹豫,难以决择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然理解。”孙桐林微笑道:“少帅,据我所知,淮南绝大部分人还是希望不打仗的,一打仗,可就什么都毁了。”
“当然。”龚彬道:“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会有更多的人向父帅进言,想来众意难违,父帅最终还是会同意的。”
“那就要少帅多多费心了,不知能不能安排几次聚会,让我见一见淮南诸位英雄豪杰呢?”孙桐林笑道。
“自无不可。”龚彬点头道。
“少帅敢毅果绝,不负少年,龚帅啊,到底是年纪大了,前怕狼后怕虎,没了当年的英雄气啊!”孙桐林拍了拍龚彬的肩膀:“少帅,你与三殿下年纪相仿,正是并肩共干一番大事业的好年纪啊!”
龚彬大笑:“我亦有此意。孙公,你便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淮南,必然会助三殿下一臂之力。不过孙公,您觉得三殿下能在与大殿下二殿下的竞争之中胜出吗?”
“自然胜出!”孙桐林傲然道:“前一段时间,我去过长安,敬相跟我谈起过此事,不出一年,此事,必然会有一个结果。大梁,现在需要三殿下这样的人来主掌,大殿下匹夫之勇,不足以成大事,二殿下就不用说了,现在他就已经退缩了。”
“我明白了!”龚彬道。“父帅的犹豫,实则上最大的原因,就是扬州方面的反对意愿极其坚决。”
“我亦有所耳闻,金满堂的大本营就在扬州,那里也是被李泽渗透得最严重的地方。”孙桐林道:“这件事情,少帅准备怎么解决?”
龚彬一笑道:“孙公放心,我已经有了方案。”
“少帅是准备做掉那梅玖?”孙桐林停下了脚步,问道。
龚彬目光闪动,道:“孙公是个明白人。不止是梅玖,还有苏葆等一众人,只要这些人死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麾下也还有不少精通这方面技巧的人,少帅如果要用,直接拿去!”
“那敢情好。”龚彬喜道:“只要这件事成了,父帅也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与北方,那是不翻脸也得翻脸了。”
“不过行刺这种事情,就算功成,还是会造成混乱的,只怕在军事之上,少帅也还需要做些准备。这件事,能瞒得过龚帅吗?”孙桐林问道。
“这些年来,父帅已经逐渐把军事指挥权移交给我了,特别是水师,更是我一手掌握。”龚彬道:“我已经在着手安排此事了,行刺之事开始之时,也是水陆两道同时进逼扬州之时。双管齐下,一举解决扬州的问题,到时候,我淮南就上下一心,再无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