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你长胖了!”对于两位老部下,李泽明显就显得轻松多了,“看来徐总督给你的伙食太好了,你倒不像是来解决问题的,倒像是来休养身体的了。”
杨开大笑:“问题很棘手,日夜不能安眠,所以每天要多吃好几顿,徐督这里供应的饭菜与北地大有不同,别有风味,不知不觉便吃胖了。”
曹彰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家伙,李泽也不与他开玩笑,只是转头看向自己身后,对紧跟着身后的李泌道:“李泌,放你一天假,与曹彰好生聚一聚吧。”
顶盔带甲的李泌却是摇了摇头:“职责在身,不敢懈怠,大郎也有他的事情要做。”
“这是命令,不是与你商量!”李泽笑道:“防卫任务暂时交给李澎吧,总要给人戴罪立功的机会是不是?曹彰,带你老婆走。”
曹彰干咳了一声,冲着李泽拱了拱手,转身向着李泌走去。站在李泌跟前,却又突然涨红了脸,不知说什么好了,倒是让徐想瞧了一个西洋景儿。这位曹副社长在给浙江的义兴社分部负责人们讲课的时候,滔滔不绝,出口成章,一听便知是满腹文彩的人物,不过眼下这一幕,倒是证实了外界的传闻,曹副社长是一个惧内的人。
李泌的传闻徐想自然也知道不少。摊上这样一个老婆,曹彰后院的葡萄树架子只怕也是经常倒的。
公共场后,李泌自然也不能让曹彰难堪,一转头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李澎一眼,又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与曹彰两人相偕离去。
徐想现在的总督府,是过去浙西节度使钱弘宗的节度使府,位于西子湖边,造得美仑美焕,将江南园林的风格表现得淋漓尽致,是为杭州有名的钱园。
一行人被迎进了占地极广的总督府,一众随从自然早有人去安排,只有李泽,杨开,田波以及还拄着拐的陈其亮被徐想迎到了他的公厅之中。
推开窗户,便能看到烟波飘渺的西子湖,屋里没有安置降温的冰块,大开的窗户之中习习湖风涌来,比起强行降温,给人的感觉就要舒服多了。
屋里的陈设,更是极尽奢华,这让陈文亮瞪大了眼睛,像是刘佬佬进了大观园一般左瞧瞧,右望望。
这可比李相的公厅要豪奢多了。
在武邑,李相的公厅比这里其码要小一半以上,里头除了书,卷宗,地图之外,几乎看不到别的东西。
“这里原本是钱弘宗的公厅,柳大将军打下这里速度太快,所有一切,几乎都是原样保存。”徐想看着陈文亮道:“所以我也就毫不客气的用上了。”
李泽倒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在乎的是徐想治理地方的能力。至于徐想的官声,那是监察官员的事情。既然有现成的,为什么不用呢?难不成为了表示廉洁,就将这些东西束之高阁吗?完全没有必要。
“西湖的龙井!”仆从端上了一杯杯的香气扑鼻的茶,徐想笑道:“得益于李相推广的泡茶之法,却是为浙江之地开辟了一个新的财源,如今这龙井,因为是贡品,所以价格飞涨,茶农因此受益不少啊!”
李泽微微一笑,喝了几口茶,道:“成绩呢,我们都知道,今天就说说问题,如今的浙江,什么是你感到最难为的?”
徐想点了点头,道:“宗族。与北地不同,浙江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这些年因为海贸的大发展,丝绸,茶叶,瓷器等大量地行销海外,也使得本地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虽然说这些财富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但普通百姓也的确因此受益。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都说穷则思变,既然他们的日子还过得不错,自然就不思变。这一点,在浙东表现得更明显。”
浙西钱弘宗因为与柳如烟对抗,被柳如烟率军打得灰飞烟灭,那些支持钱弘宗的大宗族也因此受创严重,而浙东则因为节度使杜宪见势不妙,立即投降,反而保全了浙东的大量豪族,也成为了现在李泽所推行的国策,步步难行的原因所在。
对于这些投诚的人,你总不能随意地喊打喊杀。
“虽然我们的土地政策在缓慢地推进,但很多地方,却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宗族的势力在里面起了极大的反作用,但在明面之上,却又找不到他们的任何茬子,而义兴社,也遇到了同样的困难。加入了义兴社的本地人,被视为叛徒,在本地寸步难行。”杨开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