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搂着安锦绣坐了床上,他有些站不住了,看着安锦绣样子,是真要死。“你,你为了承意,不要朕了?”
安锦绣犹豫了一下,说:“臣妾欠了圣上良多,来世臣妾结草衔环报答圣上。”
“来世?”世宗气乐了,“来世朕若是遇不到你呢?”
“圣上!”安锦绣似是被世宗问住了,大哭了起来,“臣妾活着就是个拖累,臣妾活着让所有人都难受。”
“胡说!”世宗说:“你死了,朕才会难受!”
“该怎么办啊,圣上?”安锦绣哭着问世宗。
世宗:“……”
这一天,宫里死了十多个宫人,安锦绣跟世宗哭了一天,眼泪其实不多,但是声音悲切,让世宗感觉她现是一心想死。等安锦绣哭累了后,才被世宗硬是喂了药,睡了过去。
“圣上,”吉和听着内室里没有动静了,这才站门前,小声喊了一声。
“说,”世宗拉开了内室门。
“太师御书房外求见圣上,”吉和小声禀道。
世宗回身看看床上安锦绣,他这会儿能走吗?
“圣上,”吉和忙说:“有荣太医守着娘娘,娘娘不会出事。”
“看好你主子,”世宗跟一旁袁义道:“她现心绪不宁,不能让她一个呆着。”
袁义说了声奴才遵旨后,就进内室守着安锦绣去了。
安锦绣听着世宗离去声音后,起身就把方才服下汤药全呕了出来。
袁义吓得要喊荣双来。
“不用,”安锦绣拦着袁义道:“我没事。”
袁义伸手扶住了安锦绣,说:“主子,您哪里不舒服了?”
“我没有不舒服,”安锦绣拍了一下袁义手,一道血印就留了袁义手背上。
袁义翻开安锦绣左手一看,就见安锦绣左手手心里有一道口子,像是用指甲掐出来。袁义这下明白了,安锦绣怎么会服下安神药后,也没有睡过去了。“主子你这是何苦呢?”袁义问安锦绣道:“外面传那些话,圣上一定会压下去。”
“你说传这个话人会是谁?”安锦绣拿着手帕要包手上伤口,一边问袁义道。
袁义拿过手帕替安锦绣包扎着伤口,说:“一定是那些知道主子事情人。”
“圣上不会说,我父亲不会说,将军他们不会说,剩下就是太子夫妇,五皇子,吉利,庵堂里出家人了,安锦绣袁义扎紧手帕时候,吃疼皱了一下眉头,“我想过了,做这事人是安锦颜。”
袁义猛地一抬头,说:“她不是要跟主子你站一起吗?”
“太子妃受不了我这样,”安锦绣一笑,说道:“也许东宫里又出了什么事,我们还不知道。”
“那我去查一下?”
“不用,”安锦绣说:“时间久一点后,东宫出事情全宫人都会知道,我们不用费这个力气。”
“那这事?”
“安锦颜帮了我一个大忙,”安锦绣这个时候全然没有了面对世宗时伤心,嘴角挂着冷笑道。
“主子这话何意?”袁义想不明白。
“我正想着要怎么保住将军命,安锦颜就帮了我忙,”安锦绣小声跟袁义道:“圣上要让世人相信我不是安府那个嫁为上官妇二小姐,那他就不能让将军死,不但不能让将军死,他还要厚待将军。”
袁义坐床榻边圆凳上想了半天,跟安锦绣说:“圣上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安锦绣说:“他还可以杀了我,一了百了。”
“圣上怎么可能舍得杀了主子,”袁义这时候绕过弯来了,“看来主子这是因祸得福了?”
“我不要名声,”安锦绣摇着头道:“我只要将军能活着,其他我什么也不乎!”
袁义将安锦绣左手轻轻地放下。
“还有你跟紫鸳,”安锦绣看着袁义道:“跟我进了宫来,我怎样都随意,我希望有一日,你和紫鸳可以出宫去过你们自己日子。”
袁义抬头望向了安锦绣,咧嘴一笑道:“我会陪着主子一起出宫。这宫里也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可怕,主子只要不求情爱,就什么也不必怕。”
安锦绣望着自己这间内室,脸上笑容苦涩,“终归是我连累了你们,”她跟袁义说:“你应该去从军,或者行走江湖,潇洒自。紫鸳应该嫁人,相夫教子,安乐一生。现你们却跟着我这里,宫城如深牢啊。”
“都走到这一步了,”袁义低头看着安锦绣伤手,语调低沉地道:“就一直走下去好了,不管如何,我会陪着主子。”
“多谢你了,”安锦绣眼中泪光一闪,却终是冲着袁义展颜一笑,少了那份刻意为之娇艳后,这笑容又是袁义所熟悉恬淡温柔了。
等世宗回到御书房时,安太师已经御书房外等了世宗整整两个时辰了。
“这流言是从安府流出去?”世宗坐了御书案后就问安太师道:“你们安家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