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四个人听了安元志话后,脸色都很难看,遇上这种完全不把家里当回事子孙、兄弟,换了任何一家都受不了。
“怎么,”安元志却完全不看自己家人们脸色,说:“你们还想抗旨不成?”
安元礼道:“安元志,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庶子啊,”安元志说:“不用二少爷提醒我。”
老太君拿手里拐杖敲了敲地面,道:“还吵,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要吵!”
安元文冲安元礼摇了摇头。
安元礼望着安元志气到不行,却还是闭了嘴。
安太师这个时候才道:“我与你祖母商量过了,将你记你嫡母名下,这样你就是我们安家嫡子了。”
安元志半天说不出话来,不是高兴,而是被愤怒冲得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把他记秦氏名下,这还不如杀了他!
“安家如今不会放你,”老太君道:“养你这么大了,你如今也有了出息,该为家门出力了,而不是去给别人当儿子!”
安元志看老太君说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样子,是气得额上青筋鼓起多高来。
安太师说:“将你记嫡母名下折子我已经写好了,明日就会呈给圣上。”
屋里响着安元志急促呼吸声,安元志开口想骂,张嘴后却是一口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安太师看到安元志吐血,一惊之下,忙就喊外屋里候着大管家去叫大夫来。
“秦氏就算了,”安元志吐了一口血出来,才能出声说话了,道:“连院门都出不了嫡母,我不够格认她为母,你们还是替我找家人家吧。”
“你本就是她儿子,”老太君道:“安家养你长大,有何处对不起你?!”
“我娘是谁,你不知道?!”安元志终于声音冰冷地道:“安家没有对不起我,你就当我混蛋,让我认秦氏,绝不可能!”
“秦氏这二字也是你能说?!”老太君怒道。
安元志冷笑一声。
安元礼道:“安元志,你现不过是运势好,不过谁也不会永远走运,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没有安家,你以为你安元志走出去,有多少人能多看你一眼?”
“我有今天也是我一步步走出来!”安元志也怒道:“安家帮过我什么?!”
“我不管你说什么,”老太君这个时候蛮横道:“你是安家少爷,我不会放你走,你就别想走!秦氏出不了院门,她也是安家正室夫人,把你记她名下,你以为若不是圣上圣意那里,你能当安家嫡子?”
安元志气得心里再次血气翻涌,接连几口血吐了出来。
“母亲,”安太师看安元志这样了,跟老太君急道:“有话一会儿再说吧。”
“他死也是安家鬼!”老太君却恨恨地道。老太君心里,安元志远不比上四个嫡出孙子,只可惜这四个嫡孙运势都比不上安元志,否则她怎么会拉下脸来,强留安元志安家?由庶变嫡,老太君看来应该是安元志感恩戴德事,却没想到安元志一千一万个看不上,安家从来就是老太君命,所以这会儿老太君心里愤怒也可想而知了。
安元志想笑,却张嘴又是一口血。
就这个时候,内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安太师还以为是大夫来了,忙道:“先生来看看犬子,他吐血了。”
上官勇被安家一个管事领了进来,进门就看见了安元志趴床边上往地上吐血,忙就叫了一声:“元志!”
安太师听到上官勇声音,转身一看是上官勇,忙道:“卫朝你怎么来了?”
上官勇只要没有再娶,身份上就还是安家女婿,再加上安家还打着让他娶了安锦曲当继弦心思,老太君和安太师都巴不得上官勇把安府当作自己家,所以安家大门对上官勇来说,进不难出也不难。
老太君看见上官勇来,便也开口明知故问地道:“卫朝是来看元志?”
上官勇看安元志吐血,安家这四个人就站一旁看着,当下就沉了脸,冲老太君和安太师抱拳行了一礼后,便步走到了安元志床边,扶住了安元志道:“你怎么样?”
安元志看见上官勇来,感觉自己委屈终于可以有人听听了,拉着上官勇手道:“他们逼我!”
上官勇把安元志扶正过来,将安元志头微微抬着,道:“他们逼你什么?”
“他们不肯放我走!”安元志恨道。
上官勇看向了安太师,说:“太师,这是何故?圣上不是下旨了吗?”
安太师还没开口,老太君就道:“我们要把他记你岳母名下,这是逼他?他不知好歹,卫朝你不必管他!”
把安元志记秦氏名下?上官勇手当下就是一抖。
大夫这时跟着大管家走了进来。
上官勇看安元志还要开口说话,便道:“先看伤,有话一会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