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带着人又把文景殿中打扫出来宫室一一看了,奉命看管文景殿女官们跟安锦绣身后走着,心里忐忑不安。这些女官都是宫里老人了,看人自有眼光,安锦绣看着柔柔弱弱,可是这人不好相处,不好糊弄,伺候这样主子,好就是老老实实,别玩花样。
等安锦绣看完了宫室,让女官们把几张歪歪斜斜床换了,也没再挑这些女官们错处,带着自己人就要走。
前院里哭声这时却变成了惊叫,听着瘆人。
“怎么了?”安锦绣忙就问道。
女官们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前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等安锦绣带着人赶到前院,就看见几个嬷嬷揪着一个宫装女子往门外走,这女子哭喊惊叫,挣扎不休,旁边也有同伴要帮她,想把这个女子拽回到她们队里,只是这些美人们又哪里是这些宫嬷嬷对手?
袁义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袁义出声之后,前院里顿时只剩下压抑抽泣声。
“你们是什么人?”袁义问这几个宫嬷嬷道。
嬷嬷们看安锦绣从侧门里走了出去,忙跪下给安锦绣行礼,为首那个说:“娘娘,奴婢们是慎刑司人,奉了全福总管命,前来带这位王才人去慎刑司。”
“我没犯错,”被嬷嬷们放开了王才人,一下子冲到了安锦绣跟前,跪地上求安锦绣道:“安妃娘娘,我没有做错事啊,求娘娘为我作主!”
安锦绣往后退了几步,问慎刑司几个嬷嬷道:“这个才人犯了什么错?”
“回娘娘话,”为首嬷嬷说:“王才人前几日伺候圣上时,竟然晕倒地,全福总管奉了吉和大总管命令,要奴婢们先带王才人去验身子,然后重教王才人宫规。”
前几日?安锦绣看向了这个王才人,说:“你就是圣上床前留下发簪那个?”
“发,发簪?”王才人泪眼汪汪地看着安锦绣说:“我,我不知道,我是丢了一个发簪,可我,可我不知道丢哪儿了。”
慎刑司为首那个嬷嬷道:“才人,你把发簪丢圣上床前,又是一桩大罪。”
王才人瘫了地上,连求安锦绣救她力气都没有了。
“你跟我过来,”安锦绣对王才人道。
两个千秋殿宫人上前,把王才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慎刑司嬷嬷们看着安锦绣带着王才人进了殿堂里说话,她们不敢跟安锦绣说三道四,只能站前院里等着。
袁义站殿堂门前,让所有人都外面呆着。
“王留香?”安锦绣殿堂里坐下后,问王才人道。
王才人擦了擦脸上眼泪,说:“我是王留香,娘娘认识我?”
“我有你们名册,”安锦绣让王才人坐下,说:“上面姓王,是才人,又前几天去侍过寝除了你,还有谁?”
王才人低着头说:“娘娘,那日我没有侍寝圣上。”
安锦绣一笑,这个女子看着老实怯懦,其实也不简单,怕自己因为侍寝之事不待见她,特意将这种羞人事说了出来。
“圣上龙威,”王才人看安锦绣笑起来很温和样子,便又大着胆子说:“我,我一时害怕,就,就……”
“这都是温妃连累了你们,”安锦绣看王才人话说不下去了,便说道:“圣上问话,你就老实答话,圣上不会把你这丫头怎么样,你怕什么呢?”
安锦绣年纪是比王才人要大,可远没大到得喊王才人丫头份上,王才人被安锦绣说得一怔,随后就垂泪道:“是,是我没用,当时就是害怕。”
“你们跟着温妃一路上京,这也是命啊,”安锦绣叹了一口气,说道。
王才人突然就发狠道:“我不知道温娘娘是怎么回事,我没跟她说过一句话,这个人也看不上我们。吉王府时,温娘娘就被教养嬷嬷们夸,说她是宠妃娘娘命,我们几个人住一间房,唯独她一个人占了一间院子住,吉王爷都给她赏赐。娘娘,我们这些人与温娘娘真无交往啊!”
安锦绣目光凉凉地落了左手边开着一扇窗上,这窗下应该站着一个世宗暗卫,王留香说这些话,很就会传到世宗耳朵里。
“娘娘,”王才人求安锦绣道:“求娘娘为我们这些江南秀女作主啊。”
“圣上是个圣明人,”安锦绣说:“你们这里先住上些日子,等温妃事情过去了,你们还是过原来日子,放心吧,无错之人,圣上是不会冤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