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薛太医去了明秀宫,苏嫔房里站了一会儿就走了,伺候苏嫔几个宫女给他跪下磕头,哭着哀求,都没让薛太医留下哪怕是一瓶伤药来。【:
“你们这里干什么?”就几个宫女守苏嫔床头掉着眼泪时候,一个管事嬷嬷进来,厉声道:“苏娘娘是受着罚人,你们跟我出去!”
苏嫔为人是有些娇蛮,与宫中其他嫔妃相处得并不融洽,但她对伺候自己这几个宫人出手大方,平日里也没有怎么打骂过,所以几个宫人一听管事嬷嬷这话,其中一个忙就求管事嬷嬷道:“嬷嬷,娘娘身上有伤,你就让我们这里伺候娘娘吧。”
管事嬷嬷一脚就踹了这个宫人身上,道:“你算哪个台面上东西?要不要我把你领到魏妃娘娘那里去?”
几个宫人哭着就是不肯离开。
管事嬷嬷耐心耗,召了几个太监进来,把这几个宫人硬拖了出去。
苏嫔这时床上是醒着,只是动不了,听着自己宫室里动静,眼泪往下掉着,不一会儿就将枕巾打湿了。
“苏娘娘,”这管事嬷嬷走到床前,探头看看苏嫔,说:“您好好想想自己错了哪里,圣上那里还等着您去磕头认错呢,赶紧把身子养养好吧。”
苏嫔望着这个管事嬷嬷,嘴中发出了磨齿声音。她不是胆小之人,当着贵妃娘娘们面,她也敢顶嘴,何况对着一个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就算这个苏嫔是只虎吧,没了牙齿虎,她还有何可怕?
明秀宫里住着不少后宫嫔妃,因为宫里没有住着上阶贵妃,份位大不过就是一个二等宫妃,所以这里平日里比宫中其他地方要热闹一些,不过今天苏嫔浑身是血被抬回来后,明秀宫里就再也没有人聚一起说话了。
苏嫔身上那阵痛极之后麻木感消失之后,开始发出了惨叫,让明秀宫里所有人听着都毛骨悚然。
沈妃给太医院下命令,很就被太医院人又传到了千秋殿里。
紫鸳一旁就道:“沈妃果然不是好人,苏嫔可是帮她人,她都要杀她!”
安锦绣抬手,手中绣针发间轻轻刮了一下,小声道:“她一个宫妃,要是被抓到结交朝臣证据,她不也得死吗?就算她有心救苏嫔,她也没这个胆子。”
“这还要什么证据?”紫鸳说:“让圣上把苏家人都抓起来,打一顿后,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安锦绣抬头望着紫鸳笑道:“我怎么早没发现,我身边还跟着一个刑部大人呢?”
紫鸳抓着安锦绣摇了摇,说:“主子,你又笑话我?”
“苏嫔事与我们无关了,”安锦绣道:“你就不要再提她事了。”
紫鸳看看窗外花园,说:“这个苏嫔就这么死了,真是不值。”
“你想救她?”安锦绣问道。
“宫里事我可管不了,”紫鸳忙道:“这个苏嫔看着也不像是个好人。”
苏嫔是好人还是坏人,安锦绣也不清楚,这个女子也是家族送进宫中,谋利工具罢了。安锦绣就是有心放她一条生路,只是苏嫔没为世宗生下一儿半女,现不但是两位贵妃娘娘想她死,怕是世宗也不想让她再活了,这样人,就是救下了,又有何用?
顺嫔坐自己房中,听着伺候自己宫人跟她说苏嫔事,后冲这个小宫人摆了摆手,说:“算了,这个人与我无关,生死由命吧。”这话说完后,顺嫔有了一阵伤感,这宫里,除了占着世宗宠爱女人们,谁不是生死由命地活着呢?
世宗回到了御书房后,把苏慕长四人召进御书房里,痛骂了一顿,但并没有当面指出苏家跟了白承允又想去巴结白承泽事。
苏慕长受了世宗这顿骂后,跟世宗哭述苏老太太已亡事。
世宗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神情倒是缓和了下来,说:“这是何时事?”
苏慕长道:“就两个时辰之前。”
“养女无能,子孙不孝,”世宗对苏慕长道:“你还有脸跟朕哭?”
苏慕长一个头磕了地上,跟世宗哭道:“圣上,子不教父之过,这一切都是臣错。”
“回去后给老太太发丧吧,”世宗道:“一会儿朕会让人送祭品去,老太太一辈子循规蹈矩,有错也是你们这些小辈错,朕不会苛待了她葬礼,你们滚吧。”
苏慕长听世宗这么一说,感觉到世宗对他们苏家还是留着情面,忙又求世宗道:“圣上,苏嫔娘娘受过刑了,臣还求圣上息怒。”
“安妃已经命太医去看她了,”世宗道:“你们还怕朕会杀她不成?”
“臣不敢,”苏慕长忙道。
世宗冲这四人挥了挥手。
苏慕长四人这才退了出去。
世宗坐御书案后面,揉了一会儿太阳穴,随后就拿起笔,亲手写了一道秘诏。
荣双给世宗呈了一碗药来,看世宗正忙着,便没说话,站了一旁等着。
世宗写完了秘诏,开口本想叫苏养直来,但转念一想,还是看向了一旁吉和道:“你命人将这诏书,星夜送去江南上官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