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员还想说话,被身旁的同僚拦住了。
安元志从后往前翻这个登记本,粗粗了一遍后,又从最后一页开始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最后就是在这一页,给他到了一个名字,王襄。安元志记得这个人,这个在兵部任职的小文,是白承泽的侧妃王氏的兄长。在王襄的名字后面还写着一行字,王襄进库房,是装弩的木箱有没有破损的。
“五少爷,”几个官员等了安元志半天,安元志拿着这个本子不撒手,其中一个官员开口问安元志道:“你出了什么?”
“没出什么,”安元志把本子一合,说:“来我没有去刑部任职的命。”
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情跟安元志开玩笑,几个官员都一脸凝重地着安元志。
安元志把手里的本子往身后的桌子上一放,道:“幸好弩箭没有少,偷弩的人得手了,我想他也用不了这些弩。”
“那五少爷的意思是?”
“就当我没有来过吧,”安元志望着几个官员一笑。
几个官员险些没背过气去,他们被安元志折腾了这一晚上,然后这个少爷说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安元志说:“我就是想朱雀大营的那个死人有没有骗我。”
“五少爷只是为了这个?”一个官员问安元志道。
“这事要是闹大,怕是管着库房的诸位都得倒大霉了,圣上这几日的心情不好,”安元志说道:“我是为诸位着想,你们还是尽快把这事圆过去吧。”
“怎么圆?”一个官员脱口就问安元志道。
“这要是我,”安元志歪着头想了想,说:“我就尽快把这些驽给御林军送过去,少也好,多也好,只要这东西离了兵部库房,就与诸位大人无关了啊。”
几个官员分辨不出安元志的话是真是假,站在那里都默不作声了。
安元志冲几个人一拱手,道:“我也打扰诸位多时了,这就告辞了。”
几个官员听安元志说要走,都松了一口气。
安元志出了库房,又跟几个官员道:“这事我知道,保不定还有人也知道,你们要想圆这事,就得尽快,不然出了事,谁也救不了诸位。”
几个官员都冲安元志一拱手。
安元志出了兵部,上马就往安府飞奔而去。
几个官员着安元志一行人跑远了,才有人开口道:“我们要怎么办?”
“先安元志会不会把这事捅出去吧,今日早朝太师不提,那我们再想办法,”几个人中资历最老的一个官员小声道。
兵部的几位官员都点头。
安元志到了安府,直接就进了安太师的房。
安太师一宿未合眼,安元志冷着一张脸进屋来了,小声道:“查出来了?”
安元志道:“兵部那里少了十把弩。”
安太师道:“来箭是从御林军那里拿的,弩是从兵部拿的了。这人行事很谨慎,我们若不是两边都查,就一定摸不着头脑。”
“我让他们尽快把这批弓弩交给御林军,”安元志往椅子上一坐,说道:“到时候谁做手脚,这个在兵部藏着的耗子就显形了。”
安太师点头道:“现在不动声色是对的。”
“我姐呢?”安元志道:“她要怎么做?”
“这一回虽然袁义重伤,但许兴是保住了,”安太师道:“娘娘那里损失不大。”
安元志马上说道:“袁义差点死了,这还叫损失不大?”
“袁义没死,”安太师着安元志道:“这个人按在御林军和兵部的人却有可能被我们找出来,你觉得这个得失,是我们占着好处,还是对方占着好处?”
安元志说:“我不管什么得失,我只知道袁义这一回不能白伤。”
“袁义自然不能白伤,”安太师道:“先兵部那边的动作吧。”
“那我先回房了,”安元志道:“天亮之后,我带平宁回我姐夫那里去。”
安太师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安元志说:“还有什么事?”
安太师道:“公主殿下那里,你准备怎么办?”
“养着吧,”安元志起身道:“反正我不会饿死她。”
“你们是夫妻,”安太师道:“该去她那里过夜你就得过去,她是你的正妻。”
“又是安家的穷规矩,”安元志不屑一顾地道:“要我跟那个女人睡一张床上?”
“安元志!”
安元志转身就往外走,没理会安太师的喊,他现在哪有空去操心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