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约着銮驾的前轮,自言自语道:“我应该把这沟再弄深点的。”
“拉倒吧,”许兴道:“这里天天人来人往的,突然出个深沟?人不会生疑?又不是地动!”
“妈的,”韩约骂了一句。
许兴用肩膀撞了韩约一下,说:“五殿下过来了!”
韩约伸头往宫里望去,就见白承泽大步往这里走来了。
许兴说:“你还要弄吗?这瞒不住啊,这个!”
“这时间够长了吧?”韩约边瞄着白承泽,边问自己的老友道。
许兴说:“不知道,半刻钟了吧?”
“才他妈半刻钟?”韩约嘀咕道。
“不错了,”许兴也偷眼着白承泽那里,说:“要不是弄来銮驾,我们连半刻钟都拖不到!你知足吧。就要到跟前了,你给个话啊!”
“快,把轮子抬上来,”韩约命蹲那儿忙活的手下们道。
白承泽走到了銮驾跟前,就见一帮人把数百斤重的銮驾给抬了起来。
韩约着白承泽就要到自己这里来了,迈步往白承泽那里走去,像是要迎白承泽,走过一个手下身边的时候,韩约动作不大地踢了这个手下一脚。
这个大内侍卫正全身用劲呢,感觉到因为用劲而肌肉绷得死紧的小腿肚上,被人踢了一脚,顿时就往前一踉跄,不但撞到了身前左右的人,手上也泄了力道。
白承泽整个銮驾往他这里倾斜了过来,身形很轻快地往后面一退。
“妈的!”韩约在心里又暴了一句粗口。
銮驾的前轮又掉进了路面的裂缝里,白承泽连个惊吓都没受到。
“五殿下?”韩约一脸慌张地跑到了白承泽的跟前,说:“您没事吧?”
白承泽道:“你们到底要弄到什么时候?”
韩约冲白承泽点头哈腰地道:“五殿下,您再等等,马上就好。”
“下雨天手滑吗?”白承泽着韩约道。
韩约赔着笑脸,说:“五殿下,您别急。”
白承泽现在很着急,要不是宫门不能随便进出,他早就从别的宫门走了。
许兴站在銮驾前面,跟众人说:“赶紧把銮驾抬出来,不然五殿下真得发怒了!”
韩约听着身后的銮驾发出了哐当的一声响,回头了一眼,马上就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跟白承泽说:“五殿下,您,好了。”
白承泽大声命众人道:“快把銮驾拉开,让开路。”
“四殿下?”韩约这时又着白承泽的身后,喊了一声。
白承泽回头,就见白承允带着人,正快步往自己这里走来。
韩约冲许兴打了一个赶紧把銮驾拉走的手势。
等白承允带着人走到宫门前的时候,堵着宫门的銮驾已经被拉走了。
“四哥怎么来了?”白承泽着白承允问道。
白承允被拉着往宫里掉头的銮驾,说:“这是怎么回事?”
韩约忙说:“下官回四殿下的话,方才銮驾的前轮陷进了路缝里,挡住了五殿下的去路。”
白承允一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跟白承泽道:“我与你一起去大理寺。”
白承泽说:“去个大理寺,还用我们两个人去?”
白承允说:“你能去,我不能去吗?”
白承泽把手往宫外一让,说:“那四哥请吧。”
白承允先行往宫门外走去。
一个小太监从宫里追出来,跑到了白承泽的身旁。
白承泽一眼这小太监,小声道:“怎么回事?”
小太监跟白承泽耳语道:“安太师说五殿下像是与韦大人有隙的样子,跟圣上说,还是两位殿下一起去,这样对事对人才公平。”
白承泽没作任表示,往宫门外走去。
韩约站在宫门里,跟身旁的一个大内侍卫道:“给我盯住了那个小太监。”
大内侍卫应了一声是。
白承泽出了宫,没上马,走到了白承允的马前,道:“既然四哥去大理寺,那我就不去了。”
白承允说:“你要抗旨不遵吗?”
白承泽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四哥,我在宫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我怕元志已经带着犯人离开大理寺了,我去路上堵他。”
白承允说:“你知道元志带着人往哪里走了?他们若是已经离了大理寺,那我还有什么必要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