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送大夫出帐来的五王府侍卫都回帐之后,安元志也还是一直跟着这大夫快走出后军营了,才在这大夫的身后喊了一声:“大人,走在前面的那位大夫。”
大夫回头,看向了安元志。
安元志带着袁诚走到了这大夫的跟前,不认识这位是谁,安元志也是笑着对这大夫道:“你不是在中军吗?怎么会到后军这里来?”
这大夫倒是认识安元志,给安元志躬身行了:“下官见过五少爷。”
这大夫一自称下官,安元志就知道这是位太医了。
袁诚在后面拽了安元志一下。
安元志把袁诚拽自己的手一巴掌打开,冲这位太医笑道:“大人免礼,你怎么到后军这里来了?”
这位人到中年,看着年纪比荣双还要大:“五殿下的身子有些不适,所以下官来看看。”
“我五哥身体不适?”安元志回头看着袁诚说:“这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袁诚的反应很快,马上就说:“少爷,我们方才去了刘将军那里,五殿下的人应该没能找到您。”
安元志扭头又看着太医,一脸关切地道:“大人,我五哥的身体没事吧?”
太医说:“五殿下受了寒凉。”
安元志心中失望,但表面上还是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受了点寒凉?那还好,不是什么大病。”
太医看看安元志,安元志这会儿盔甲里穿的衣服不少,只是从里到外,全都湿透了,脸上也隐隐有冻出来的青白之色,太医跟安元志说:“五少爷,受了寒凉可不是什么小病,您也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受冻了。”
安元志说:“多谢大人提醒,我一会儿回去后会喝些热汤,大人,你给我五哥开了药了?”
“开了药方,也留了药,”这太医说:“其实五殿下应该多休息。”
安元志苦笑一声,说:“休息?大军一日不到云霄关,我们一日不得休息啊。大人去中军吧,我就不留大人站在雨里说话了。”
太医给安元志又行了一礼后,带着自己的小徒弟走了。
“我们回去,”安元志看着这对太医师徒走远了后,跟袁诚说了一句。
两个人再走到白承泽的营帐前时,就看见营帐前的小棚子里,一个白承泽身边的侍卫正蹲那儿给白承泽熬药呢。这药已经熬了一会儿了,这会儿站在这位营帐前,就能闻到一股药的苦味。
“看见那人了?”安元志问袁诚。
袁诚点头,说:“五殿下的侍卫,怎么了?少爷要杀他?”
“我在你心里就是天天杀人玩的吗?”安元志用胳膊肘撞了袁诚的腰一下。
“那少爷要做什么?”袁诚笑着问道。
“一会儿你去把那人撞一下,”安元志小声道:“其他的事我来。”
“这儿人多啊,”袁诚看了看四周后说道:“要在这里动手?”
“真出了事,抵死不认帐就行,”安元志冲袁诚挤了一下眼睛,往前走去。
袁诚也不知道安元志这是要做什么,看安元志往前走了,只能也跟上。
小棚子里,侍卫正看着熬着药的瓦罐,被烟和药的味道弄得不时就要咳上两声。
袁诚走上前,开口问道:“五殿下这会儿在吗?”
侍卫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看袁诚。
袁诚趁机走上前,把这侍卫的肩膀一拍,说:“你怎么在熬药呢?”
侍卫的武艺其实不弱,只是比袁诚要差,被袁诚按住了肩膀之后,挣脱不开,只得冲营帐里喊道:“有人来了!”
营帐里顿时跑出好几个侍卫来,冲到小棚里,就把袁诚围上了。
袁诚还是按着这侍卫的肩膀,不让这侍卫起身,说:“你们想干仗是怎么着?”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侍卫长手指着袁诚大声问道。
安元志这时走进了小棚,说:“他是我的手下,你们想干什么?”
“五少爷?”侍卫长看见安元志心里就发憷。
安元志往前走,让人看着就是故意地把火上吊着的瓦罐踢翻在地。
深褐色的药汁浇到了火上,冒起了一股白烟。
“五少爷,你!”侍卫长看安元志一脚踢翻了自家爷的药,大声叫了起来。
“哎呀,”安元志说:“这是药吗?”
几个侍卫一起瞪着安元志,只要眼不瞎,鼻子没坏,是个人都应该知道这是药。
安元志又是一脚,将地上的瓦罐也踢进了火堆里,就听“嘭”的一声,这个瓦罐在火里裂成了两半。
几个五王府的侍卫都想跟安元志拼命。
安元志却在这时又看向了一旁放着的另一个瓦罐,往这瓦罐前走了一步后,安元志就蹲下了身。
在安元志手碰到这瓦罐,看着想把这瓦罐也弄坏的时候,侍卫长从安元志的手里抢过了这只瓦罐,冷声跟安元志说:“五少爷,你来这里做什么?”
袁诚这时叫道:“你什么意思?这里我家少爷不能来吗?”
安元志拍了拍手,说:“是啊,这里我不能来?”
“你们想打架?”袁诚瞪着这侍卫长道:“这里可是在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