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人太监们也习惯了袁义跟他们下这样的命令,一起应了袁义一声后,快步退出了这个庭院。
袁义确定院中无人之后,走进小花厅里,把门关上,走到安锦绣的跟前,说:“外面这会儿没人了。”
“坐吧,”安锦绣跟袁义说了一句。
袁义拖了把椅子到坐榻前面,坐下后就跟安锦绣说:“主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魏妃的生辰还有差不多三个月才到,”安锦绣小声道:“这足够庆楠派去云霄关那里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袁义说:“他回来后呢?”
“那我们就决定要不要动手,”安锦绣看着袁义道:“魏妃办的这个生辰宴正好是个机会。”
“机会?”袁义说:“太子他们会在那天动手?”
“京城里现在戒备森严,”安锦绣说:“太子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动静,那一定是他们觉得现在动手,他们没有什么胜算。魏妃办生辰宴那天,我会开宫门,让京城的贵妃来给魏妃贺寿,到时候宫门一开,人员往来一多,帝宫的防务自然就有可能生乱,我想安锦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袁义说:“那太子他们要是还不动手呢?”
“我到时候会称病,”安锦绣道:“魏妃得势,大内侍卫们都去雯霞殿那一带。”
“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袁义皱眉道:“太子他们要是带人冲进宫来,千秋殿这里没有大内侍卫们守着,主子的安全怎么办?”
“安锦颜不会让我马上就死的,”安锦绣笑道:“这个女人一定会让我看着她扬眉吞气后,再欣赏一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之后再要了我的命。”
袁义听得冷汗都下来了,他听白了,安锦绣这是要舍了自己,套太子这群“狼”了。
“晚上让韩约到我这儿来一趟,”安锦绣递了块手帕给袁义,笑道:“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主子!”袁义要叫。
“嘘,”安锦绣冲袁义晃了晃右手的食指,说:“太子是白承泽的棋子,白承泽不除,白承允就是成皇,他也保不住我们的命。”
袁义焦躁道:“那我们直接去对付白承泽啊,对付太子这样一个棋子有什么用?”
“就跟下棋一样啊,”安锦绣看着袁义笑道:“要把他白承泽手里的棋子一一吃掉,这盘棋我们才能赢。当然杀白承泽,是最好的办法,只是我们现在没办法杀了白承泽,就只有陪白承泽下这盘棋了。”
“那白承路呢?”袁义说道:“主子要怎么处置他?”
“魏妃生辰那日,客氏王妃若是进宫,”安锦绣说道:“那二王府就没必要留了。”
“什么?”袁义没听懂安锦绣的话。
“我不讨厌这个客氏,”安锦绣道:“只是她若与白承路一起帮着白承泽,而不是劝白承路远离夺嫡之争,那我就没有理由留她了。”
“把白承路那一府的人都杀了?”袁义小声问安锦绣道。
“白承路未必会进宫,”安锦绣道:“所以客氏王妃若是进宫……”
“主子,”袁义打断了安锦绣的话,说:“客氏进宫,就是在帮白承泽?”
“魏妃生辰与她何干?”安锦绣道:“她是白承路的正妻,为白承允的生母祝什么寿?太子他们需要一个为他们传最后一个消息的人,也需要一个去中宫将皇后带出来的人,只要客氏点头,一定是她来做这事。”
袁义说:“最后一个消息是什么?”
“宫中防务混乱,大内侍卫都在雯霞殿的消息,”安锦绣目光漠然地道:“我希望客氏不要进宫来。”
“杀了客氏,不是逼着白承路狗急跳墙吗?”袁义说道:“还是主子有办法制住他?”
“帝宫出事之后,马上就兵围二王府,”安锦绣说道:“不光是二王府,白承泽的府也围了,府里的人要往外冲,那就杀。”
安锦绣的这声杀说的声音极低,听在袁义的耳里,就像安锦绣只是在他的耳边哈了一口气。袁义抱着头把安锦绣的话想了半天,最后说:“那我们现在手上的兵够用吗?”
“放心吧,”安锦绣小声道:“还有近三月的时间,我还能再收些人手过来,等着庆楠手下的那个校尉回来吧,我们听了他的回禀之后,再决定动不动手,不过在这之前,该做的准备我们就得做了。”
“例如呢?”袁义问道。
“你明日出宫去见齐子阡一趟,”安锦绣说道:“问问他西景山那里的情况,顺便把太师寻来的东西带给他。”
袁义说:“什么东西?”
“毒药,”安锦绣看着袁义道:“给西景山那里的流民备下的。”
“主子要杀了他们?”
安锦绣摇了摇头,“不是致命的毒,能致人昏迷,太师跟我说,他这药能让人昏上个三天,无药可解。”
袁义皱着眉头说:“齐子阡的人能给所有的流民都下药?只怕他们没那个本事啊。”
“他们不会有这个本事,”安锦绣从袁义的手里拿过了手帕,自己动手替袁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我不可能救下所有的人,看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