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嘴里吁了一声,然后拉紧缰绳,那马就听话的停了下来。
钟晚带着笑脸凑了过去,问道:“老师傅,请问你走不走镇上,我想搭个便车。”
九月末的天气算不上热,但也绝不冷。
但那老师傅却带着厚厚的毡帽,穿着带着毛领的背心,两手就这样揣在袖子里。
钟晚虽然觉得这老师傅有些奇怪,但她实在是走不动路了。
钟晚打量他的时候,他也皱着眉头,把钟晚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几眼,最后目光落在了钟晚手臂的伤口上。
他憋着嘴说道:“被脏东西啃了?”
钟晚抬着手臂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
老师傅踌躇道:“你要打车?”
钟晚继续点头。
他嘴里嘶了一声,似乎有些为难:“你要打车……啧啧,倒不是我不搭你,实在是你这见了血,不大方便啊。”
钟晚不明白,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车后头:“怎么不方便?”
老师傅说:“我是要到镇上去,不过是镇郊,不进镇里头,而且啊,在去之前,我还得去拉点货。”
钟晚问他:“你拉货就拉货,跟我见没见血有什么关系?而且,我这都结了一层皮了,伤口也没暴露在外头。”
她抬起手来给老师傅看,老师傅眯着他那小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然后琢磨了一会儿,他才说:“那成吧,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安全,但是我得把话说在前头,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乱子,你就自己下车,别说老头子心狠撵你。”
“行行行,谢谢您!”钟晚赶紧爬到车上坐下。
只是她这一坐,才闻到里头有一股很浓的腐烂的气味。
虽然车上空荡荡,连个包裹都没有,但钟晚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车子的烂肉给包围了的感觉。
那味道太过刺鼻,她忍不住干呕起来,才呕了一声,钟晚就赶紧把嘴捂住,她怕那老师傅听见了,把她赶下车去。
只是,这老师傅究竟是装过什么东西,才把这车搞得这么臭?
钟晚现在坐的地方,四面装着简单的木栅栏,顶上也没个棚,按道理说,空气是能流通的,根本不可能会在里面留下这么大的味道。
除非是他天天都装过烂肉,然后数量还特别多,才会遗留下这么浓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