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欢果断地打断弟弟。
饶是她被小小成功打了鸡血,也还留着一丝谨慎。黄庭坚毕竟是苏门四学士之一,曾被视作旧党中人,与驸马王诜同时遭受过皇权的惩罚。
就算黄庭坚如今在政坛已边缘化,新党不再盯着他,但这样的人的社交信息,总是越少传扬些,越好。
“邵先生,辨识香料的,是一位制香前辈,还即席说了些商路番香的趣闻轶事,教人很长见识。”
邵清点点头,拍拍姚汝舟的肩膀:“进去吧,找叶柔要你的茵席,昨日你未来,我吩咐她洗晒了。”
姚汝舟暗暗翻个白眼:先生你这下高兴了吧,俺阿姊打发俺呢,就为了多与你说些时辰。
不过,这娃娃今日也胸有喜气,毕竟姨母和阿姊挣了钱,也能惠及于他。
他于是笑嘻嘻地跟阿姊道个别,熟门熟路地钻进院门去。
姚欢很快就决定岔开关于宴席成员的话题。
而接下来的新话题,也是她今日来见邵清的另一个原因。
“邵先生,那日你赠以香料包时曾说,这些香料来自西域商胡朋友。我冒昧相问,你这些胡商朋友,是走的海路还是陆路?”
邵清本能地一惊。
她问这话是作甚?我住在开封,离广州市舶司甚远,她难道想试探我,东西是不是从北边的海上泊岸的?我此前搪塞过她家,说自己阿父是京兆府人士
霎那间,邵清起了提防的心思。
“走的陆路,也是从前吾家在京兆府时的故交,互相买些药材和皮货,”邵清面上云淡风轻道,“姚娘子家也是从庆州搬来开封的,娘子也知道,虽然当今官家登基后,我大宋与西边时有战事,可河西陇右的商路一直通着,也算是小民小商们的幸事。”
“哦”姚欢想了想,干脆直说,“邵先生,昨日在驸马府上,那位制香前辈说起,番商中的大食商人,会带着一种青灰色或褐黄色的干豆子,直接煮水喝,滋味清苦。我想找那种豆子来瞧瞧,不知是不是与我中原的煎茶相似。”
邵清闻言,松了口气,继而又自责过于敏感。
“好,金秋若他们从商路来,我问问他们。”
姚欢因想着,阿拉伯人走西北丝绸之路,远比走泉州广州的海路早,既然南方的番商有咖啡豆,西北的番商也可能有。何况邵清是个答应了事情就会有回音的人,拜托他去问问,比较靠谱。
时间窗口差不多就在公元1100年前后,两宋时代商贸如此红火,咖啡居然是到了清朝才由各种西欧传教士传入的,这是为啥?
是因为没有我姚欢出现、咖啡豆就这样被大宋吃货们错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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