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妃。”
“那你觉得官家还会愿意查下去吗?”
蔡攸明白过来,讪讪笑了。
“刘贵妃独得盛宠,又刚生了皇子,官家怎会舍得让她置于朝官们的非议猜忌之中。让你阿父放心吧,此事,到此为止了。”
蔡攸起身,去看了看汤瓶中的水,一面道:“小弟每回与尚仪请教,都受益匪浅。不止风云大事,庖厨之事,也如此。此前尚仪教了素蟹粉的方子,小弟让府里的厨子做给阿父吃,阿父赞不绝口,说开封城饭食行的顶尖馆子,也捏不出这般巧心思来。”
他带着一脸的马屁笑,望向张尚仪。
却见她眼里阴鸷之色闪过。
“只便宜了姚氏,竟捡回一条命。她坏了吾等的好事不说,还得了官家的赏赐、皇后的器重。也不知这么个四处招摇的小贱人,怎地八字如此旺!”
“尚仪烦她,这还不好办?她又没被官家纳为妃嫔、护在宫里,吕五娘怎么死的,那姚氏也可以依样再死一回。”
张尚仪摇摇头:“此事一旦风平浪静,就莫再去起波澜。对了,你阿父今岁知贡举,情形如何?”
蔡攸道:“考生们知趣得很,十之都颂扬绍述新政,那曾纬也是。”
顿了顿,又补一句:“尚仪放心,他的名字,必能在一甲。”
第199章 新装备:咖啡行首
京师榷货务公廨中。
对辽榷货司提举王斿,恭恭敬敬地将苏颂让至上座,又对余下的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拱手行礼。
前几日,官家身边的亲信都知梁从政,以及王斿的嫡亲舅舅曾布曾枢相,都知会他,根据官家口谕,已赋闲的苏颂苏相公,将带人来与他议事。
王斿今年三十多岁,进士及第后,在京城官场已经摸爬滚打了十来年。
他是王安石的亲侄儿、曾布的亲外甥,算得成色较足的新党子弟,因此元丰年间入仕时,就进了熙丰变法后重获实权的户部。
其后,神宗晏驾,元祐年间,旧党全面起复,王斿因少年时拜苏轼为师,精研蜀学,执掌户部的苏辙对他也并未为难,用了他三两年后,将他荐来了太府寺榷货务。
京师榷货务,可是个肥差。
这个衙门里,甭管提举茶酒香药,还是提举边贸榷场的,经手之事皆能四两拨千斤,每岁年节,不知多少仰仗着朝廷做买卖的商人,来偷偷送礼,试图巴结王提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