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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曾纬的那些不堪之语,当真令她如遭电击。

当务之急,是脱身!离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

他还有脸质问我是不是疯了,他才是失控的那一个。

曾纬见身下女子被自己放开脖颈后,像搁了浅的鱼似的,张嘴用力喘着气,紧紧盯着自己的眸子里,充盈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毫不退让的质疑。

这种针锋相对的对抗气焰,他长到二十来岁,还从未从女子眼中见过。

“欢儿,我掐疼你了?”

不知怎地,他片刻前志在必得的驰骋之感,模糊了些,脱口而出一句不知是心软还是心虚的探问。

姚欢敏锐地辨出这口气里一丝怂意,举掌抵住曾纬的肩头,一边推他一边道:“你莫犯浑,莫这样对我……你听锣声,外头定是有事,我们出去看看!看看前院里,你不能不管母亲的安危吧!”

她话音未落,二人就听门外脚纷乱。

继而晴荷带着慌乱的声音响起来:“四郎,邻院走水了!”

……

火舌面前,木木平等。

再是上等木料构筑的雕楼雅庐,一旦遇火,照样遭难。

曾纬冲到自家前院时,看到隔壁宅邸,火光已熊熊而起。

他唬得忙奔向立在廊下的母亲魏夫人。

魏夫人的目光则越过儿子,往他身后望去。

晴荷与姚欢,亦疾步出现。

廊下灯笼处的亮光里,姚欢面若冰霜,裹着晴荷的一件褙子,一手仍捂着胸襟处,也不过来打个招呼,就匆匆往大门处走。

魏夫人即刻又去打量儿子的头脸,见到曾纬脖颈处的抓痕,面色陡地一变,拧眉低声问:“她不愿意?”

曾纬答非所问:“母亲,火势汹汹,吾等快出院吧。”

魏夫人兀自目露恨意:“不愿就不愿,伤人作甚!一年多前是自伤,如今倒长本事了,晓得伤人。我不知造了什么孽,一个孙儿被她以死抗婚出尽了丑,一个儿子上赶着给她送好日子、还被她猫儿似地咬一口。”

恰此时,院门被砰地踢开,一伙身着皂衣的禁军潜火兵冲了进来。

中秋后的开封城,西风刮得一阵紧似一阵,诸坊的潜火队皆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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