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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她不应表现出认得这个。

霎那间,同样是瞪着眼睛,姚欢将看得太明白的震惊,转为完全看不明白的好奇。

邵清原晓得,面前的女子,与那贺咏,从前已有过两情相悦的交融,他也并不介意。只是,无论开封还是庆州,邵清行走市井和军镇间,从未发现宋人用此物。

他于是以为,解释是必要的。

“此物,辽人自胡商处学来,称为‘阳衣’,乃取羊羔的回肠末端无通处的一节,以麸麦搓洗晒开,再以油脂涂抹变得柔软。鱼鳔亦可如法炮制……”

姚欢瞧着这一盒子古代计生用品,叹为观止。

非工业时代,人们的智慧啊。

“你别说,让我猜猜,这是,羊肠?”

“嗯。”

“这是,鱼鳔?”

“嗯。”

“什么鱼啊,鱼鳔能长那么大,还挺厚的,很牢固呢。”

“海里的鱼。”

“这也是鱼鳔吧,好像和那个不是一种鱼?质地很不一样,也是海……”

勤学好问的姚欢,后半句话还没问囫囵了,她的新郎已经没了教学的耐心。

邵清一把拉过她,半堵着她的嘴,作起课程小结来:“用什么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用。”

……

朝廷赏给宰相们的瑞炭,着实乃上品,区区十几截三寸瑞炭燃在铜炉里,屋内便热烘烘的。

没有经验未必是洁,有经验也未必是不洁。

抛却了洁不洁、有没有经验这种幼稚拷问的一对鸳鸯,在暖如阳春的私密空间里,尽情游弋。

姚欢坐姿挺拔,将面颊凑到邵清的脖颈侧面,抚摸着颈椎下方那块崎岖不平的陈年旧伤。

邵清的节奏慢了一些,好像甘于分几缕心思,去感受背上那只手的掌心里,与主人身体同样灼热的温度。

两人终于汗涔涔又心满意足地相拥倒在暖衾绣枕上后,邵清喘息了片刻,忽地侧头,去看案几上的那对红烛。

其中一根,已经快燃尽了。

邵清要起来。

“怎么了?”

姚欢嗓音软洋洋地问。

邵清道:“喜烛,若一根灭了,另一个也要灭掉,洞房之夜的规矩,寓意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你看那根凤烛燃尽在即,我去把龙烛也吹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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