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对英娘没有丝毫悯恤之心的渣样儿,清醒的做法,当然不是逼他纳英娘为妾。
但真的与他撕破脸这毕竟是个三品高官,姚欢也确实须顾及已经运作得不错的艺徒坊的未来。
出气只是一时爽。
在这个时代,或者说,在任何时代,真金白银,往往才是女性最大的倚仗。
得替英娘,理直气壮地要一笔钱。
第376章 把他当垃圾一样泼了
徐侍郎的官俸,不算禄粟米、添支等,每月也有两百贯。
徐夫人早年看得紧,这些年松了些。既然死磕着不让夫君往家里纳妾、令他成为阖朝臣工的笑柄,总也要给他每月宽裕的“好用”钱作为回报,随他外头寻什么花头去。
姚欢开口替英娘要五百贯,徐侍郎表面上嗤之以鼻,内心深处迅速地掂量一回,却觉得还好,自己两个月给朝廷白干而已。
但他宦场多年,上上下下的勾心斗角中,什么出尔反尔的人没见过。
他怕英娘自此,成为自己湿手甩不掉的面粉团子。
须私下再找个见证人,应是端王府与自己有些交情的,又能镇得住姚氏的。
于是,待得交钱契的那日,徐德恰,拉了高俅来。
高俅刚从西北的马场回到京城,就得知发生了这许多事,心下也吃惊。
他拍着胸脯保证此事到此为止、一脸尴尬假笑地送走徐德恰后,回转来,细问姚欢原委。
姚欢摆出一脸疲惫的茫然:“高先生,瓯茶是你送来的,我怎晓得,她究竟为何这样做,又为何突然自尽。对了,梁先生当年,怎么将她带入王府的?”
高俅道:“那一年,师成奉命去应天府买画,水路上南南北北地往来过数次,最后一次,便带回小杜娘子,说是游船上见到的煎茶使女,觉得她于茶事上,是个可造之才,最合为端王掌理好茶。”
“哦,”姚欢记下了应天府三个字,又问,“瓯茶自入王府后,没遇到什么困厄危急之事吧?”
高俅摇头道:“怎会,阖府上下,都晓得,师成青眼于她,谁敢欺负她。”
说到这里,高俅神色一讪,微带歉意道:“姚娘子,高某毕竟还是吃着端王府的俸禄,虽名头是王府咨议,论与端王的亲近,仍是比不得师成那般在宫里头就跟着端王的内侍。有些事,高某既没本事,也不方便,为娘子去打听。只能请娘子,自己多加小心了。”
姚欢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