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雷钧大概也没有想到那个缺心眼会自己把自己给弄伤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估计是好不了了。
既然好不了了,那他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盛厉霆瞧着准备离开的雷钧,忙道:“舅舅不等唐异出来?”
雷钧漠然道:“他现在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也犯不着继续跟他演戏了。”
“舅舅,所以你从一开始愿意接受唐异的身份也只是为了他的新泰?”
“难不成你不是这样的打算?”雷钧不答反问,像是听了一个笑话那般,“你们几兄弟心里的盘算还需要我说出来?”
“舅舅,我们虽然是商人,但也不是那种什么都贪的人,唐异的新泰确实是很有诱惑力,但他的人品比身后的利益更吸引人,舅舅,你不应该这么狭隘地去设计他。”
雷钧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起初我只觉得这个唐异脑子有问题,现在看来,他只是太想要一个家,哪怕他心里清楚这个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庭,他也是自欺欺人地想要留在这里。”
“他挺有心机的,知道树大好乘凉。”雷钧不屑一顾道。
“新泰的资本虽然不如雷氏,可是舅舅,新泰的专利可是多少人眼红和巴结的对象,他就凭这一点,也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声下气。-”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舅舅,唐异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你不能因为他现在没有价值就否定了他的所有,甚至连逢场作戏都懒得做了。”
雷钧眯了眯眼,“我对他本身就没有任何感情,我在意的只有他背后的资本。”
“如果叔叔知道舅舅是这样的人,他会觉得你很可怕。”
“……”
“利用一个孩子去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叔叔是不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中了叔叔背后的资本。”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雷钧显然是被逼急了,“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对盛桓的感情。”
“叔叔昏迷的这么多年,他的记忆会混乱,甚至他会潜意识地听从外人对你的评价,毕竟缺失的这些时间,他不曾参与你的生活,唯独从别人嘴里获得你的过往。”
“你是在威胁我?”雷钧轻笑,慢慢靠近他这个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的好外甥。
“我只是实话实说,舅舅难道希望别人对你的评价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唯利是图。”
“你——”
“舅舅,唐异需要你,哪怕只是你表面上的嘘寒问暖。”
雷钧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你还真是能说会道啊。”
“我这不是胡说八道,我只是希望舅舅不要把人性的丑陋全部暴露出来。”
“你这个家伙。”
“能做能当,才是大男子汉,我相信叔叔如果醒过来,会更想认识现在的你。”
雷钧转过身,“我知道了,你别左一句右一句拿你叔叔来威胁我,我会好好对唐异的,会让他感受到浓烈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