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湘宁连着两次出宫,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之后,皇后的心终于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也没有再严格限制她出宫了。
只是唯有一点,宋湘宁如果出宫,必须要带上至少五个大内高手才行。
宋湘宁虽然觉得此举实在是太过夸张,但碍于皇后的权威,终于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这一日,宋湘宁照旧带着几名侍卫,一早就出了宫,到两人约好的顺清楼去等他。
温琼瑜一向是个守时的,她没等多久,他便推门进来了。
两人寒暄几句,点过了菜,等到小二退下去之后,宋湘宁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听说你要和哥哥一起去西疆?你们去做什么?”
温琼瑜有些好笑地望着她:“怎么,你这是提前来给我送行的?不过有点早了,我们月底才出发。”
宋湘宁没想着跟他打趣,执着地问道:“你们到底是去做什么?”
温琼瑜既不在朝为官,也不会武功,她实在想不出来父亲要让他和哥哥一同去的理由。
温琼瑜瞧见她的表情,便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故作愠怒道:“你这是看不起我?”
虽然不是很想告诉宋湘宁这件事情,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今日不说,只怕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于是他轻叹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我们此去,是与红月教有关。”
“上一次出现在江南的,只不过是他们其中的小部分人,太子已经调查清楚,他们的大本营,就在西疆。”
“至于为什么要我一同去……”温琼瑜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先前跟一个商队的人学过西疆语,此行任务机密,皇上自然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了。”
宋湘宁听着他的打趣,却没有跟着一起笑。
西疆这个地方,哥哥和温琼瑜都没有去过,人生地不熟,怎么能跟驻扎在那里已久的红月教相比呢?
他们此行这么危险,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红月教的人阴险狡猾,还擅用毒,万一他们两人谁有了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小二将两人点好的菜一一呈上来,温琼瑜看到宋湘宁面色的凝重,默默叹了一口气,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你不用太担心,我们此去可是做足了准备的。”
他说着,一一为她列举:“此行不仅有从前跟他们对战过的将军,还有太医也会跟我们一起去,绝不会出现在江南那样的情况。”
宋湘宁知道,红月教就是个毒瘤,一日不除,他们便一日不得安宁。
只有早日将这群余孽一网打尽,他们才再也不用担心什么。
宋湘宁吃着碗里的菜,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勉强勾起了唇角冲他道:“那你可一定要和哥哥一起,平平安安的回来。”
温琼瑜扬起嘴角:“这是自然。”
两人吃过了饭,宋湘宁便想着顺便在街上逛一逛,温琼瑜自然是要陪她的,走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开口道:“我听说你前两日去了沈府?”
宋湘宁随意回道:“是啊,怎么了?”
温琼瑜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我劝你,还是离沈诀远一点为好。”
宋湘宁停下来四处张望的动作,有些不解地转过身去看他:“为什么?”
虽说她和沈诀已经和离,但两人之间倒也没到仇人的地步,更何况,沈诀的确是对她有救命之恩,温琼瑜是亲眼看见了的,此时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温琼瑜抿唇,直视着她的眼睛,一脸凝重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日那刺客临死之前,对沈诀说了什么?”
宋湘宁皱着眉头自己回想了一番,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到。
那时她整个人都被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有心思去听刺客说了什么呢。
“那刺客对着沈诀,喊了一声‘叛徒’,你可知,这是何意?”
宋湘宁听了这话,眼睛猛地睁大,随后有些不悦地望向他,“温琼瑜,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温琼瑜唇角露出一丝苦笑,“我骗你做什么。”
当日的那一句话,不知他一个人听到,夏意也是听到了的。
只不过后来,沈诀危在旦夕,便没有人去细想这句话。
沈诀的确是救了她不错,可难保这不是他为了骗取她信任而演的一出苦肉计。
刺客的那一句“叛徒”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在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之前,宋湘宁最好还是少与他接触为妙。
宋湘宁听了他的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她才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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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段日子,宋湘宁都待在皇宫里,哪里都没去。到了月底,太子和温琼瑜带着一众人马,趁着夜色出了皇城。
因为不知道京城里面有没有红月教的探子,所以他们此行极为机密,甚至还多设置了一队人马,就是为了迷惑视线。
自从他们走之后,宋湘宁便总觉得自己心里慌慌的,像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可是哥哥临走之前,也跟她再三保证过,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况且他们此行带了不少精锐,就算是攻破一座小城都绰绰有余,更别说将红月教的那群人,早就已经不如当年,根本不足为惧。
即便有这样安慰自己的理由,但宋湘宁还是每日都心神不宁。
为了让自己心中有个寄托,她索性每日都到宫中的佛堂去上香祈福,祈祷哥哥和温琼瑜能够快一点回来。
她每日到佛堂去,倒也算得上是修身养性,不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