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成了如今这幅鬼样子,辛罗依连控制表情都懒得,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这样,听到自己说话都变了样,便阴沉地唤了一声,“嬷嬷……”
春嬷赶紧凑过去。
辛罗依把她拉入账中,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告诉他,我什么都没看到,但一定是驿馆里的人,是个男人,让他把那个人快点找出来送到我跟前来——还有,你告诉他,现在立刻启程回京,立刻、马上!”
她太了解自己这张脸的情况了,除了江楼月和那个医宗的大夫,没有人能治的了,就连庆国的太医院和她们柔然的医官都不行!她更了解一张美丽的脸蛋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她必须把她的脸治好。
……
天泉庄
江楼月睡了很沉的一觉之后醒了过来,伺候在一旁的婢女赶紧去请了宋先生来。
“伤口这么快结痂了。”宋先生仔细的检查过,温和地笑着说:“还有这风寒,也已经大好……这腰上的伤若是到了别人的身上,没半个月是到不了这样程度的,还有这风寒,这次的风寒来势汹汹,就算是常年练武身体强健的成年男子,起码也得盘桓半月才能好,小姐果然是天赋异禀,这才不过三四日,竟然好了大半。”
“真的?”江楼月笑着说:“那我是能下床了吧?”
这几日谢尧盯着她,死活不准她下床走动,要她好好卧床养着,她虽知道自己的情况根本不用一直躺在那儿不动,但看谢尧那么担心紧张,她便也顺了他的意。
“能。”宋先生笑的很慈祥,“等会老朽会亲自和公子说的。”
江楼月也没不好意思,低声说:“快去告诉——”
“情况怎么样?”她话说到一半,外面一道绛紫色的人影快步走了进来,风一样的飘到了床边坐好,带来一阵玫瑰香和药香。
谢尧自然而然的探了探江楼月额头的温度,蹙着长眉看向一旁的宋先生,“我方才好像听先生说好了,可她的额头怎么还是这么烫,先生不如再仔细检查一下,还有腰上的伤口……那伤口可深的很——”
宋先生笑着解释:“额头烫是因为躺的时间太久,身上有点出汗了,温度还是正常的,腰上的伤口嘛,按照小姐这样的恢复速度,过不了几日那结痂就能脱落了。”
“当真?”谢尧半信半疑,“既然如此,那就再卧床几日,等伤口结痂脱落,彻底好了之后再正常活动好了。”
“殿下!”江楼月无奈地说:“我真好了……”说着,江楼月朝宋大夫猛眨眼。
宋大夫当做没看到,冲着谢尧躬身行礼之后,提着药箱走了。
“宋先生——”江楼月无语。
谢尧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回了床榻上去,并且细心的给她掖被角,“你放心,你爹那里我已经去挨过训了,你姐姐那里也一切安好,外面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嗯?知道你睡了几日急得慌,但也要等伤势全好了再起不是?你要是着急,那我在这陪你说说话。”
“……”江楼月眼角一束青筋微微抽动了一下,试着解释:“可我真的好了。”
“没好全。”谢尧固执的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那天晚上接过江楼月时候,她的情况实在太糟,浑身的衣服冷的像是进了冰窖,可是衣服下的身子又是烫的惊人,还有那腰上的伤口……宋大夫说只歪上一寸就伤中了要害!而且当时抱江楼月进来的时候,她的血几乎把整个腰腹以及裙摆都染红了,着实是触目惊心,他当时甚至不敢去探她的呼吸,怕她伤重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