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于寿朝着谢景亨拱手行礼:“晋王殿下受惊了,末将这就吩咐人将这里处理好。”
“嗯。”谢景亨点了点头,赞道:“于统领功夫了得,有你护卫父皇安全,本王也能高枕无忧了。”
“护卫皇上安全,是末将的职责所在,王爷谬赞了。”
谢景亨笑了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
关雎宫的这一夜,势必在急切、忙碌、诚惶诚恐之中度过。
云妃年岁也不小了,这一胎怀即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着,其实怀的也不是很稳,经过这一场惊吓,还见了红,差点小产,把皇帝急的脸色发白。
谢景亨一直候在关雎宫的外殿等着,亲眼见证了父皇的焦急,恍然发觉,自己长了这么大,似乎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着急的样子。
皇帝的大多数担心,都是给了云妃、谢景晗、以及当初的谢无忧吧。
谢景亨慢慢垂下眼眸,神色逐渐归于平静和冰冷,心底泛起几分可笑,帝王之家,竟然还有这种……廉价的情,稀奇。
……
折腾到天亮,云妃的情况才算是稳定。
皇帝满脸疲惫,在关雎宫的外殿见到了谢景亨,缓缓抬手免了他的拜礼:“为了傅静的事情?”
“是。”谢景亨也等了一整夜,他母族势力强劲,身份贵重,这些年还从没这么熬过一整夜,这会儿也是有些疲态:“又查到了些消息。”
话落,谢景亨就把刑部和三司找到的证据一一和皇帝交代了。
自然,只交代了脚印以及那两个禁卫军说,江楼月离开的时候傅静在哭的事情,至于那两个禁卫军进到内堂告诉他,关于于寿也到过现场的话,谢景亨只字未提。
皇帝听罢,淡淡说道:“早也知道那江楼月不是个草菅人命的,既然如此,朕等会儿就下旨,放江楼月出来,你亲自去一趟鲁国公府上,将案子的前因后果全部告知他。”
话到此处,皇帝沉默了一下,“老来丧女,何其悲凉,你代朕好好安抚他,朕会给鲁国公府所有人加官进爵。”
“儿臣领旨。”谢景亨拱了拱手,又问:“云妃娘娘一切安定吧?”
“稳妥。”皇帝笑了笑,看着谢景亨道:“快去休息吧,那鲁国公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你这一趟安抚必定要颇费些功夫,若是安抚不好,就去找你外祖父想想办法,总之不能让他闹出乱子来。”
“是。”
谢景亨又说:“父皇也要注意保重龙体,早些歇息。”
“嗯。”
皇帝点点头,等谢景亨离开之后,他靠向圈椅后背。
常喜赶紧上前侍候,帮他捏着肩膀。
“景亨这孩子倒也不错。”皇帝忽然说。
常喜怔了一下:“晋王……的确是懂事的,关键时刻能帮皇上分忧,柔然人的事情晋王出了不少力气,这次鲁国公府二小姐的事情也办的很好呢。”
皇帝心中不免开始思忖,其实谢景亨若当上太子,才是最理想的人选吧?
张家树大根盘,对庆国忠心多年,外祖张相文臣之首,宫中贵妃协理六宫……可若谢景亨上位,待他百年之后,又会怎么对晗儿以及云妃如今腹中这个孩子?
皇帝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