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表妹这是不太乐意与我同行吗?”王泽笑眯眯地说道:“若是不愿,那我自带一队人单独出发,不影响表妹的清净。”
“没——”江楼月回神,对着王泽说道:“就是有点意外,总归都是要去京城的,那便一起上路好了。”
“那可得劳烦表妹多多照顾了。”他表情温和,语意幽默,仿佛他自己真的需要江楼月照顾一般。
江楼月眼底难得有了几分笑意:“行。”
这时,江星月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半长流苏的穗子,却看着王泽愣了一愣:“你也要去京城。”
“嗯。”王泽点头。
江星月说道:“那正好,一路上可得照顾着楼儿,她……”她本想说,江楼月心情不好,但又怕说了引起江楼月不高兴,便道:“她还不到十七岁,是你的妹妹,你得做尽哥哥的本分啊。”
“这个当然。”王泽应了一声。
江星月又赶紧上前,把自己手上提着的那个穗子挂在了江楼月的梨花枪上,“我做的,不太好看,本来打算挂我自己那里的,如今便宜你啦,好好打,记得大杀四方,别给咱爹丢人。”
江楼月笑意加深,“当然。”
这一会儿聊天的功夫,队伍很快整顿结束,武安侯也从府内出来,除了老太爷和太夫人,王家的大爷二爷带着一众妻妾和子女,都前来相送。
王家大爷冲着武安侯拱手:“一路保重。”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武安侯也回了一礼,视线又转向一旁的王婵,那粗犷的声音,在此时却称得上温柔:“好好照顾自己。”
王婵笑着:“震哥……我会等你回来。”
武安侯心头又是撞了一下,却立即转身,翻上了马背,真的怕多看一眼,便再也走不了。
江楼月冲江星月和王氏眨眨眼:“放心吧。”
武安侯一抬手,比了一个前进的手势,一队人马匀速离开了王家门前。
王婵看着那一队人马,消失在了街角,视线都不愿意收回。
江星月扶住她的手臂,轻声说道:“娘,别担心。”
“嗯。”王婵垂下眼眸,想露出个笑脸来让女儿放心,可她笑不出来,太多次看着武安侯上战场,太多次看着他受重伤,这一次还带着女儿,她怎么能不担心?
但,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王婵轻叹了口气,随着江星月王会走,只希望一切真如武安侯所说,战事结束,一家人能够彻底团聚,再也不分开。
……
从汾阳往京城,千里之遥,路上便要一个多月,但这次因为战事紧急,免不了日夜兼程的赶路。
江楼月倒还好,前世便是吃过行军打仗的苦,今生又是多番磋磨,早已经练的皮糙肉厚,至于武安侯和侯府府兵,那是更没有任何问题了。
反倒是王泽,一直金尊玉贵的娇养着,出了汾阳地界不过五日后,整个人就看起来精神不济,有些撑不住了。
正好那一日下了雨,武安侯吩咐暂且在驿站停留一晚。
简单用了晚膳之后,江楼月前去看完王泽。
敲门的时候,王泽刚准备宽衣,连忙又系好衣带,眼神示意随行的王忠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