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南距离此处较远,他调的粮草都在路上,还得一段日子才到,所以这才退而求其次,先从宁州筹集,应对当下的短缺。
只是这宁州,只怕要有变数。
谢尧随即吩咐:“去准备,我们或许随时会离开。”
“属下明白!”
时间一点点的过,眨眼天色便暗沉下来。
此处是宁州地界,莫言莫宇打探消息没那么快,现在都还没回来。
宁州刺史却乘着夜色来了。
宁州刺史穿着一身常服,依旧面含微笑,见到谢尧非常恭敬地行了礼说:“下官今日有些琐事,不在府上,倒让宸王殿下白跑了一趟,下官有罪。”
谢尧眸色淡淡,说道:“大人忙于公务,何罪之有?请坐。”
“多谢殿下体恤。”宁州刺史坐在了圈椅上。
蔡威退到了外面去,把花厅让给谢尧和宁州刺史说话,看似是懂得进退,不打扰主子,实则出去之后,不露痕迹地将宁州刺史所带来的人马粗略看过。
宁州刺史只带了十几个随从,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蔡威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守卫在门边,距离谢尧最近的地方。
厅内。
“相信大人知道,本王此次来宁州所为何事。”
“下官知道是为粮草之事,只是……”宁州刺史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叹息说道:“原本答应殿下筹集八十万石粮食的,只是情况突然有变,所以才……”
“哦?”谢尧面不改色:“如何情况有变?”
“实不相瞒,下官收到京城张相的密劄,京中缺粮,那八十万石粮食,已经在上个月底送往京城去了。”
“京中缺不缺粮,本王会不知道吗?”谢尧看着宁州刺史,缓缓说:“看来宁刺史有难处,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为难你,明日就离开。”
宁刺史又叹了一声,捋着胡须面露难色:“只怕……殿下不能走了。”
“宁刺史想扣押本王?”谢尧心往下沉,面上却未有丝毫变化,还缓缓笑了。
“本王是北征监军,扣押监军,你莫不是想造反?”
“张相传了皇上的谕旨,下官不得不为。”
“是皇上的谕旨,还是张相的密令?宁刺史又何必含糊其词?”
见谢尧猜到,宁刺史索性坦然道:“不管是张相的密令,还是皇上的谕旨,下官都不能违抗,只不过,下官很是欣赏殿下,斗胆和殿下谈一笔交易。”
谢尧冷冷说道:“本王不想和你谈交易!”
“殿下别急着拒绝,先看看自己的左手手腕。”
谢尧一怔,抬起手腕一看,那里分明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细线。
毒?
谢尧的神色逐渐转冷,变得僵硬。
他缓缓抬眸,阴冷的视线落到了宁州刺史的脸上:“你何时下的手?”
“殿下一向小心谨慎,想要对殿下下手,当真难煞了本官。”宁州刺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