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胖正在和鹰把式交流、广交朋友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其其格正向他招手,于是跟大伙道个歉,就乐呵呵地奔过去。这家伙,当然是有了女朋友就没朋友。
“俺的表演为大会增色不少吧,格格公主,怎么奖励?”田小胖老远就笑着嚷嚷起来。
结果发现其其格挤眉弄眼地一个劲打眼色,再仔细瞧瞧,原来,在其其格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田小胖回忆了一下,好像开幕式的时候,在前面还讲过话。
于是也连忙收起嬉皮笑脸,过去打了个招呼,问了一声领导好。没法子,他不怎么在意这些,所以就没特意去记领导的职务和姓名之类。
一看就不是混官场的料,当个村书记顶天了。
其其格很是不满地瞪了田小胖一眼:“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自治区的王副主席,是专程为这次鹰猎节的开幕式而来。”
“王主席,您好您好,俺叫田源,见到您很荣幸。”怎么也要给其其格面子啊,所以田小胖表现得很热情,姿态更是放得很低。
不料,大领导只是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好像很是不满的样子。田小胖心中呵呵:不愧是大领导啊,这脾气也够大的。不过呢,俺这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好像跟您这种大领导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于是嘴里哈哈几声,准备抽身:“领导您忙,俺还要回去照顾孩子呢。”
恰好这时候,小囡囡拉着小光光噔噔噔跑过来:“老爹啊,那些人问起来没完,俺还要看比赛呢。花朵姐姐,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好好,一起去!”没等其其格说话呢,田小胖先替她答应了,然后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就要往比赛场那边走。
其其格脸上一红,回身对那位大领导说道:“王副主席,我先失陪一下——”
又是哼的一声,算作回答。
等到了赛场边上,场上的角逐甚是激烈,规则也比较简单,都是计时赛,在捕猎成功的前提下,用时最少的即为优胜者。
现在参赛的都是小型猛禽,程度也各不相同。最搞笑的一只,甚至被主人撒出去之后,直接一飞冲天,跑没影了,彻底回归自然,气得主人直跳脚。
大伙都看得兴致勃勃,田小胖攥着其其格的小手,嘴里还忍不住唠叨:“刚才那位王副主席好大的官气,板着一张臭脸,好像俺欠他钱似的。”
其其格目视赛场,嘴里不吭声。
田小胖继续发牢骚:“格格啊,俺瞧那个领导瞧你的眼神儿有点不大对劲,你以后加点小心,留神官场潜规则啥的,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干部——哎呀,你掐俺干啥呀?”
“不许说他坏话,那是我爸爸好不好!”其其格不顾小胖子的讨饶,手上继续加劲儿。
“啥,你爸爸,那不就是俺老岳父,要不怎么瞧俺不顺眼呢——坏喽坏喽,第一印象肯定糟透喽,你说你咋不早点告诉俺呢!”田小胖也没心思看比赛了,脸上都拧成苦瓜。
念叨了半天,这才忽然想起:“不对啊,你忽悠俺呢吧。人家姓王,看样子是汉族,你不是蒙古族吗?”
其其格也扑哧一笑:“我阿妈是蒙族好不好。”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当官的,养个孩子还都遮遮掩掩的。”田小胖也想开了,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都这样了。再说了,有黑瞎子屯这个坚强的后盾,他有勇气面对一切。
看了一会儿比赛,其其格就又忙去了,田小胖也很快投入到比赛之中,跟着娃子们一起大喊大叫,加油喝彩,等下午回去的时候,嗓子差点都喊哑。
先回房看看海东青,小青恢复的好不错,起码能趴着了,原来一直是躺着的。
看到田小胖,小青挣扎着要站起来,锋利的眼神竟然透出一缕温柔,看样子是很想和这位救命恩人亲近一下。
不过实在太虚,还是站不起来,只能发出几声虚弱的低叫。
“不要心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田小胖又给它喂了一遍药,而小丫他们几个小娃子也从酒店的食堂要了半斤羊肉,切成细细的小块,给小青喂食——这地方别的不多,牛羊肉管够。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伊万诺夫又凑过来,这货也没记性,还跟田小胖喝呢。不过对田小胖的称呼终于变成了尊称,从茶壶变成了巫师先生。并且,非常真诚地邀请田小胖一定要去他那里做客。
有时间再说吧——田小胖可没那么俄罗斯时间瞎溜达。
伊万诺夫又说,他们家乡那边也有一些土著,比如通古斯人啥的,部落中也有一些萨满,巫师先生要是去了,肯定大受欢迎。
所谓的通古斯人,在国内就被称为鄂温克人。因为从得力克那里得了一块传承信物的缘故,田小胖对这个还算稍微有点兴趣,不过,这还不足以请他这位大神驾临——当然,把大神变成大神儿,可能更恰当。
喝着喝着,伊万诺夫当然就喝多了。酒后吐真言,老毛子也不例外,这小子才说出了邀请田小胖的真正意图。
懦夫家里不是有矿吗,而且是金矿。可是这两年却很是不顺,矿洞里闹古怪,无缘无故的,矿工就得病。结果越传越邪乎,说他家的金矿连通着地狱之门,再没有矿工敢下矿作业。搞得好好一坐金山,只能干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