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童麟阁也不是啥省油的灯,是个喜欢搞事的,这副两个小圆片的墨镜在送给小白之前,又特意用练毛笔字的墨汁把镜片涂抹一番,就等着看小猴子的笑话呢。
结果,小猴子不知深浅,戴着墨镜硬装大佬,撞树上了。这下撞得还挺重,小猴子就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心里还纳闷呢:偶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恍惚间,被人给拉起来。小猴子还挺客气,嘴里哦哦两声,以示感谢。
到了这时候,小猴子如何还不知道被小胖墩给摆了一道,于是,伸出另一个小爪子,摘下墨镜,刚要摔到地上,再踩上几脚,却忽然一下子愣在那里,就像是被老祖宗给施了定身法。
只见抓着它的一只小爪子、将它拉起来的,不是老爹和那些熟悉的小娃娃,而是一只穿着小马甲的黑猩猩。
这货长得比小白高出两头,一对大大的招风耳,此刻,正撮着大嘴巴子,一只巴掌放在嘴上,正朝小猴子飞吻呢。
你公的母的?小猴子使劲一甩手,挣脱出来,嘴里还不满地叫了几声。
这是一只雄性的黑猩猩,还挺自来熟的,伸出长着长毛的胳膊,想要揽住小白的脖子。小猴子一矮身,从它咯吱窝钻过去: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偶可没那种嗜好!
这时候,一个大老黑凑上来,也同样咧着猩红的大嘴巴,乐呵呵地朝着小猴子一通哇啦。
小猴子一句听不懂,心里鄙视:果然是有什么人就有什么宠儿——
田小胖也凑过来,有翻译帮着沟通,很快就知道,这只黑猩猩的主人,名叫伊基卡,也是一位萨满。他们部族,有驯养黑猩猩的传统,这一只是他从小养的,最是聪明伶俐。
都是动物爱好者,自然很好沟通,再加上刚才那位卡鲁鲁,这哥仨谈得很是投机。看到小白有点嫌弃黑猩猩,田小胖就吆喝一声:“好好招待朋友,你叫小白,它叫小黑,你这样可不是咱们家的待客之道。”
不不不——伊基卡把大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脖子上挂着的零碎叮当乱响:“正式介绍一下,我的黑猩猩伙伴,名字叫amani,可不叫什么小黑。”
哦哦哦,那只黑猩猩还像模像样地伸出巴掌,要跟田小胖握手。
田小胖啥场面没见过,干脆跟这货来个拥抱,然后摸摸它的脑瓜:“阿玛尼,你这名字还够时尚的,世界著名的奢侈品牌不是有个叫阿玛尼的嘛,应该找你当代言的!”
大伙也都跟着嘿嘿笑,想一想:要是一直黑猩猩,穿了一身阿玛尼西装,还戴着一副阿玛尼眼镜,那真够十五个人瞧半拉月的了。
不不不,伊基卡又开始摇晃脑袋:“这个阿马尼是我们当地的土语,意思是和平。”
田小胖眨眨眼,仔细打量一下伊基卡,不由得肃然起敬,伸出拳头,在他胸口捣了一下:“为了和平。”
只有饱受贫穷饥饿和战乱的人,才愈发知晓和平的宝贵,这个伊基卡不错,田小胖决定认下这个朋友。
而旁边的白菁菁,则知晓田小胖的老底儿,虽然是个乐器大师甚至是宗师,但是本质上却是个外行。于是就轻声给他普及一下:当年,港岛著名的beyond在非洲的时候,黄家驹就创作了一首反对战争呼唤和平的歌曲,名字就叫阿马尼,和这只黑猩猩名字的意义相同。后来,甚至还创作出著名的《光辉岁月》。
“差不多,差不多,小白啊,把你那个阿玛尼牌子的墨镜,给阿马尼戴上吧,这叫物归原主。”田小胖素来也不以音乐家自居,所以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还有闲心开玩笑呢。
很快,又有一个来自南美亚马逊雨林的土著也凑上来,这家伙自称叫瓦瓦,也是有宠物的萨满,架着一只花里胡哨的大金刚鹦鹉,看来都是同道中人。
小囡囡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过这么大的鹦鹉,都围上来逗弄这家伙。这家伙也不眼生,眨着黄眼圈,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只是听不懂说些什么。
不过有翻译啊,只是,翻译在解释的时候,面色有些古怪:“鹦鹉说你们都是小朋友,你们好。”
田小胖对翻译这行再熟悉不过,反正都是他。瞧这翻译这神色,估计鹦鹉叨咕的不是啥好话,没准就是“小屁孩”之类。
会说话了不起啊,俺们家也有!田小胖招招手,只见大榆树上飞下来一只花喜鹊,嘴里也叫唤起来:“花老抱子,花老抱子。”
田小胖心里立刻就平衡多了,反倒是卡卡,一个劲向翻译追问。那翻译也直擦汗:“卡卡先生,这只喜鹊是在夸您的鹦鹉羽毛鲜艳呢——”
好好好,卡卡看来比较实在,没有田小胖那么多花花肠子,于是咧着大嘴傻笑,还叫鹦鹉跟小喳喳在一起好好玩,没准能掌握一门外语呢。
希望它们别骂架就好——田小胖则不抱太大的希望,他太了解这些动物的小心思了。
这时候,又有几辆大巴车陆陆续续的驶进黑瞎子屯。田小胖连忙吆喝一声:“天山,赶紧组织娃儿们,欢迎远方的来客!”
傅天山被他支使的,就跟陀螺似的团团转,那些先来的萨满们都看不下去眼,纷纷怒视田小胖:你个芝麻绿豆大的的小官儿,竟然对我们大萨满指手画脚,信不信俺们给你扔几个巫术?